似是想起了什么,冷寻又道:
“冷公子?你不是向来喜欢叫我老天爷的吗?”
云梦牵失笑,是啊,两次遇险,她两次喊出了“老天爷”,冷寻偏偏两次出现救了她。
若说这世上有巧合,那这便是最好的证明吧。
不过他是什么时候替换掉车夫的?
想来,也只能是在买糖人儿的时候了。
云梦牵赶紧从马车上下来,一转脸,便看到了“寒香园”三个大字。
若是知道冷寻就在马车上,她定然不会让他送她到寒香园的门口,免得平白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连累了冷寻。
可事已至此,便没有转还的余地了。
只能匆匆道:
“上次一别,一直没能得见公子,这次又多亏冷公子出手相救,梦牵无以为报,请冷公子受梦牵一拜。”
云梦牵说着,后退一步,就要跪下磕头,却被冷寻一把捉住了手腕,将她拉了起来。
云梦牵一惊,赶紧将手腕抽回,有些尴尬。
冷寻也没有硬拉着她,而是自然地放了手。
他的唇边始终挂着那抹邪魅的笑,目不转睛地盯着云梦牵的脸颊,饶有兴味道: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眼前的云梦牵,让冷寻惊艳,饶是他这般惯会隐藏自己的人,眼中也
不由得流露出惊艳之色。
初见她时,她浑身裹满了泥浆,狼狈得只剩下一双眼睛可看。
再见她时,她面色苍白,几乎没有血色,依旧满身狼狈。
可是如今,她涂了胭脂,虽然脸色仍然很差,但是经过简单的妆点,却已然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让人移不开目光。
云梦牵被冷寻的目光盯得有些浑身发僵,他的目光像南流晔一样肆无忌惮,深邃中却又带着几分南流简一般的柔情,似在故意撩拨,又似是无意而为。
她承认,他很英俊,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让女子心动的魅力。
可是这样赤裸裸的目光,却让她莫名地窘迫、抵触。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之前那份见到冷寻的惊喜,也变得冷冷淡淡:
“冷公子的恩情,梦牵没齿难忘,日后若是冷公子有需要梦牵的地方,梦牵定当竭尽全力,在所不辞。”
冷寻双臂环胸,缓缓地俯下身子,近距离对上云梦牵的眼睛,勾唇一笑,意有所指道:
“真的在所不辞?”
云梦牵又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态度比之前更加疏离:
“冷公子对我与碧春有救命之恩,报答公子,自然应当。”
冷寻眼
中闪过一抹玩味,他仗着遗传了母亲绝佳的容貌,生得高大英俊、风流倜傥,多少女子都拜倒在他的甜言蜜语中、融化在他的眼神里。
可是这个云梦牵,却偏偏不吃他这一套,反而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疏离,哪怕他是她的恩人。
有意思!
他也不再逼近她,而是玩味道:
“那你打算如何报答我?”
“这……”
云梦牵迟疑道,
“要看公子需要梦牵如何报答。”
“我需要你怎么报答……都可以?”
冷寻故意拖长了声音,言语之中满是暧昧。
云梦牵没想到,冷寻竟是这样的冷寻。
但他毕竟是救了她两次的人,而且她也知道,冷寻表面上放荡不羁,但骨子里确实是个正人君子,否则也不会闭着眼睛去救她和碧春。
想到这,她不由放下了戒备,道:
“只要不触犯律法,但凭公子吩咐。”
“嗯……那就让我来试一试……”
冷寻轻抚着下巴,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轻声道,
“以后不要叫我冷公子,叫我阿寻。”
云梦牵心里一紧,这个冷寻,还真是让人无法招架。
“这个……”
她也故意拖长了声音,看起来似在犹豫,也似是有些为难。
冷寻勾唇一笑
:
“怎么,牵牵有些为难?”
阿寻?牵牵?
云梦牵在心中冷笑,他明知道她已经成婚,居然还这么称呼她,分明就是在故意为难她。
她抬起头,直视着冷寻,目光中的倔强与坚定让冷寻微微一震。
只听她直接了当道:
“冷公子,这怕是不妥。”
冷寻玩味道:
“刚刚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只要不触犯律法,但凭吩咐么?”
“公子明知道梦牵已然成婚,还公然这般称呼梦牵,我可以理解成公子在调戏我吗?”
闻言,冷寻先是一怔,遂忽然大笑起来。
寻常的女子,在他这般的撩拨下,几乎没有一个能抵抗得了,或不语默认,或打情骂俏,结果却总是惊人的相似。
她们急于证明自己在男子眼中的魅力,或者能得到他这般男人的撩拨与青眼,能满足她们的虚荣心,她们总是愿意配合的。
毕竟,像他这般出众的男子,总是很能轻易勾起女子的春心,让她们为自己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