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也只能在阵前等待。
到时候。
他完全可以携十万军众之势,逼林远这所谓的国师表态,他知道林远强,更是强得离谱,可那又怎么样?
哪怕是大宗师宁道奇,也无法面对一万军阵,更别提十万军阵。
如果林远待在长安城内,有城墙所在,又有独孤阀掌握的朝廷力量在,才是对李阀最大的威胁。
尤其是前些日子晚上的一战,佛门力量尽殁。
李阀已经没有对林远实施斩首行动的力量,这样一来,林远的存在,就绝对是核弹级别的。
可如果对方送上门来了呢?
李渊并不准备与林远彻底闹翻,毕竟他可是姓李,跟老子一个姓,而林远号称紫气东来三万里的圣人降世,那也是老子之后的圣人。
到时候,他认了老子做祖先,不就是跟林远,跟道门又扯上关系了嘛。
大家完全可以是一家人嘛!
就算如此,也得先展示一下自己的力量,让林远知道自己家不是软柿子,也好谈谈筹码的问题。
可结果呢?
十万大军中,前军两万,中军五万,旌旗如林,长枪如雨,军容之盛,天下难当!
然而,就是这数万被李渊、被李世民视为逐鹿天下最大依仗的强军,面对林远一人时,却又是作何表现?
有道是,人头过万,无边无崖。
如果说这数万大军是一片杀气四溢的黑色海洋,那林远此时就如同圣人分海一般前行。
他每走一步,那些身着铠甲、手持枪矛的唐军精锐,就会默契地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一步,一步,又一步。
他的步子不快,但每一步,都能踏过一个百人军阵,每一步,都有数个百人军阵为其让路。
不过十几个呼吸的功夫,林远便已经穿越了几千米的距离,来到了李渊与李世民以及一众文武之前。
他一身华丽道袍,却又不显得奢侈,反倒是让人觉得,哪怕这道袍再华丽,也无法掩饰他的光彩与风度。
甚至连那天上的太阳,在此刻都变得温柔了几分,是在为他让道。
“唐国公,贫道有礼。”
“李二公子,好久不见。”
林远展颜,那如同天地之威般的压力如潮水般退去,原本为其让道的精锐们,此刻如梦初醒,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做的一切,此时也发生了小股的骚乱。
李世民深深地看了林远一眼,上马朝着前方军阵冲去,他要做很多事情,否则,大军说不定会发生营啸。
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林远,仅仅是因为这个道士一人。
李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李渊,见过国师。”
林远微微颔首,“长安城很不错,贫道希望下次回来的时候,还能如现在这般。”
李渊面色僵硬,张张嘴,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林远没有理他,抬脚从他身边走过,那恐怖如同天威的气势再临,而之前那圣人分海的一幕再现。
只不过,这次不再是前军和中军,而是后军。
城墙之上,宇文成都兴奋地大吼一声,随即下了城墙,调集仅剩的三百精骑,策马出了城门,直追林远而去。
师妃暄从城楼上跃下,如仙般在空中飞过。
独孤凤和单婉晶对视一眼,也立即跟了上去。
帝踏峰,依然是曾经那般仙气飘飘的盛景,但此时此刻,却多了几分悲凉之气。
林远踏入慈航静斋大门,往日那众多弟子悠闲练剑的画面不见,只有空荡荡的广场、大殿。
主殿之中,佛像之前,梵清惠背对着众人,看着身前的佛像金身,声音幽幽,“你们来了。”
林远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一旁的师妃暄。
师妃暄抿着唇,一向淡然的双眸充斥着复杂难明的情绪,“弟子妃暄,拜见师傅。”
梵清惠依然不回头,“慈航静斋立世百余载,你是斋内除师祖地尼外最有天赋的弟子,也是贫尼寄予最大希望的弟子。然而今日,贫尼不愿看你。”
师妃暄紧握色空剑,随即又松开,面色平静道:“弟子不肖,未能替天下挑选出一位名主。”
梵清惠轻笑道:“仅此而已?”
“弟子一心向佛,请师傅明鉴。”师妃暄的声音依然平静,却难掩那抹颤抖。
梵清惠双手合十,不再与师妃暄论事,“阿弥陀佛!长安一事,皆贫尼一人所为,贫尼愿以死谢罪,还请道长放过天下佛门。”
林远嘴角微翘,“你谴散静斋门人,动摇妃暄心境,皆不过是求死罢了。只可惜,你若是为天下而死,为心中道义而死,贫道也敬你三分,可你却临死之时,依然充满了算计。不仅仅是算计贫道,更是算计那样一个纯粹的男人。贫道很想替他问一句,你,可曾有一个呼吸的功夫,真正喜欢过他?”
梵清惠身子一颤,却是不答。
只是不知道,她是问心无愧而不愿答,还是羞愧难当而不敢答。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林远转身,带着师妃暄离开了大殿,挥袖而过,这座屹立了不知多少岁月的佛门大殿,这座踏着帝皇威严而存在的佛门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