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赛斯。

小男孩压低了声音，一向清亮的嗓音在黑夜里带上了丝沙哑：“你又为什么突然要请我看电影呢？”

卡西有些懵懵地看着赛斯离他越来越近，他下意识想要后退一步，只是更加抵在了车窗上。

他觉得嗓子有点儿干。

“看、看电影？”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有话想跟你说来着。”

刚刚还压迫性十足的小男孩又卖萌般地歪了歪头：“什么话呀？”

卡西被这变来变去的赛斯搞得一口气忽上忽下。

“一句圣诞节的时候我就想说的话。”他老老实实地回答。

“所以是什么话呢？”

卡西热得厉害，张张嘴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赛斯抿了嘴角笑，仿佛还是带点儿腼腆的样子。他踮起脚亲了卡西一下：“早点睡，伊戈尔，我会在电视上看你拿下fifa的最佳门将。”说完就想往后退。

卡西这才回过神来。他一把拽住赛斯的胳膊，一使劲儿，赛斯跌进卡西怀里。

卡西被撞得腰疼。

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你这个……”想了半天也只是恶狠狠一句，“你这个小男孩！”

赛斯刚想说什么，伊戈尔却突然低下了头。

这下他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赛斯整个人颤了一下，腰间被狠狠地搂住。迷迷糊糊中，他只能感受到心脏蹦蹦跳动，几乎要承受不住，比他进一线队的时候还要紧张，比在国家德比上进球还要激动，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扣在卡西的后颈上，用力地回应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分开，与马竞激战了90分钟都没这么累的。

赛斯的眼睛亮晶晶的，清晰地倒映出今夜的星光。

卡西看着又心动了几分。“你……嘶！”卡西呼痛，摸了摸嘴角。

赛斯毫无负罪感。“第一次，多体谅。”

卡西：……

“明明是你先不理我的！”卡西指责道，圣诞节还好好的，回归训练突然就冷暴力。这会儿还要欺负他。好好的气氛都被破坏了。

赛斯不为所动：“你也没说什么啊。”我心虚不敢找你的时候，也没见你主动找我。“果然先喜欢的人比较吃亏啊。”

卡西气结。他对小甜菜照顾得这么好，小甜菜还好意思说“吃亏”？！

“最后还是要我先来捅破，队长你好没用哦。”

“明明是我先！”卡西有点心虚，眼神飘忽不肯看赛斯。

“没办法，队长虽然平时又温柔又靠谱，到了关键时候却会想太多，只能我来啦。”赛斯还在那里侃侃而谈。

卡西无奈地叹口气：“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小孩子似的……”

“我知道，人大了就容易想太多，我还年轻，只知道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爱自己爱的人，至于其他的，到时候再说好了。”赛斯笃定地说，眼睛直直看着卡西的，让卡西生不起逃避的心。

“你不用考虑其他的，其他的事情我来做就好。”静了几秒，卡西轻轻地说。

赛斯愣了一下。

卡西又把赛斯拉过来抱住。

赛斯安静地靠在卡西怀里，没有说话。

好像在刚刚的几句话里，有什么关于未来的承诺已经许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冬夜寒冷。卡西依依不舍地放开手。

赛斯眨眨眼睛：“伊戈尔，你真的不干脆睡在我家吗？”说完舔了舔嘴唇，笑眯眯一副乖巧的样子。

卡西看着赛斯红润的，带着水光的嘴唇，很想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