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一吐血, 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
姚氏更是跪都跪不住,身子瘫软在地,她低垂着头, 没人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她不甘心,她此刻满脑子都叫嚣着杀了这人,可她办不到,她努力半生,费尽心机, 甚至违背天用人命来修炼, 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 还连累儿子落得个体病多弱,被岳父家嫌弃看不起, 崔家被满京城耻笑的结果。
何?
这是何?
老天不公,凭甚一个天命的命格修炼起来短短两三年修就连天眼通都能开起,可她修炼半生, 却连沈糯的一成都比不上?
姚氏匍匐在地上,她又哭又笑,身体颤抖。
侍卫全都手扶在腰侧的长刀上, 以防地上疯疯癫癫的『妇』人发疯伤了圣上和太皇太后。
小皇帝没甚太担忧的, 他相信阿糯姐姐,有阿糯姐姐在, 肯定不会让这疯『妇』伤害他半分的。
倒是太皇太后, 微微蹙眉, 身子略朝后倾了倾。
她有不喜眼前的疯『妇』,但不知何,她心口总是跳得有快,许是昨儿夜没歇息好, 她微微抬手,姿态优雅的用手挡在鼻翼和唇前,打了个哈欠,一会儿回寝宫,她得在歇息歇息。
沈糯看了姚氏一眼,说:“姚氏,你可承认对这人下术?若是承认,剩下的你可自行帮他们解了术,不然你该知继续帮他们破术,你会有什后果的。”
这一个人,姚氏就反噬成这样,给敖桩破术后,姚氏会连奇经八脉都受伤。
而把剩余二十个被姚氏下术的人找到后,再帮他们破了这术,姚氏几乎会被反噬的经脉俱毁,修散尽,不是个废人了,不仅如此,身子骨基本也撑不下去,内脏全都损裂,活不十日的。
她并不知姚氏给这人下的是什术。
她这属于强行破术,对下术之人的反噬也是最的。
除非姚氏承认自己的罪行,自己帮他们把术解开。
姚氏冷笑,“不承认,你不就是仗着自己修比高,借此伤,震碎的经脉污蔑是被反噬,沈糯你好歹毒的心肠。”
直到此刻,她还是咬自己没用普通人的命来修炼,咬是沈糯借此机会伤她除掉她。
钦天监监正梁桌中『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气愤:“你这人,还真是嘴硬!”
沈糯淡声:“好,既你这般说,就莫要怪了。”
她并没有给姚氏下真言咒,她要她亲口承认这罪行!
沈糯走到敖桩身侧,帮他也破了身上的术,姚氏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开始喘着粗气,趴在地上不再弹。
敖桩跪在地上,小声说,“多谢仙师。”
他的确觉到头脑清明不少,也暗暗庆幸碰见沈仙师,先是救下他的家人,又帮他解决身上的什术,帮他洗刷了冤屈。
敖桩说完又忍不住小声问沈糯,“沈仙师,这个既然是被人下了术,被人控制做出伤害家人的行,不知等会儿做完证后,能不能回去了?,回去照顾家人。”
他觉得自己既然是被人控制,那就不应该判他的刑。
对于差点杀了自己的妻儿跟老母,他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不应该伤了孩子跟老母亲。
至于伤了妻子,妻子嫁给他就是他的人,打打骂骂也是家务事,就算真把妻子给误杀了,他也不会有大的罪恶,只有儿子跟老母会让他有一丝丝的愧疚。
沈糯看他一眼,淡声说,“你伤人是真,要如何判,大理寺的大人们自会定夺,你问亦是没用。”
她清楚,即便是被人下术,但只要伤人,按照大凉律法,就该问罪。
何况这人并不无辜,经常喝醉后打骂妻女,他此刻的愧疚,也不是觉得误伤了儿子跟老母。
大理寺卿没说话,敖桩伤人案,自要等到此案之后再定夺。
不七八年的牢狱之灾是免除不了的。
沈糯帮着敖桩破了术后,回禀小皇帝,“皇上,姚氏除了给这二人下术,还有给其余二十人下了同样的术法,还得尽快将这二十人也找来,除了他们身上的术,不然他们会做出敖桩与江栋相同的行,会怨气剧增,伤害家人或是无辜路人。”
小皇帝:“那沈仙师可知这被下术之人都是何人?”
沈糯点点头,“民女知晓,民女已经从姚氏身上见这被下术之人。”
太皇太后这会儿还是有头晕,终于忍不住问了句,“你是如何从她身上看出来的?还有下面这个叫江栋的孩子,你从一开始就说是你看到江家会发生的灭门案,所以上门去阻止了江家,难不成也是同给梁监正那般,测字测出来的?”
沈糯如实:“不管是在玄门还是门哪怕是佛门,都有天眼通的这种神通,它可观因果。”
梁卓中也适时说,“回禀太皇太后,的确有天眼通一说,像是《大方等大集经》中就有介绍天眼通。另外佛教中的十二因缘,阿罗汉就是修习十二因缘甚深法,获“现见”诸法之能力,并了知十二因缘像法法义,具足十二因缘智慧者,可具天眼通。天眼通可本就洞悉去和未来,沈仙师修了得,若可使用一两次天眼通也的确是可以的,但凡人使用天眼通,对身体还是有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