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和长姐两个孩子,长姐大他十二,十五岁就宫做了太子妃最后到皇后位,父亲母亲就很少能在见到长姐,而他早早了军营,二老身边几乎都无子女陪伴。
长姐过世时,母亲和父亲连头发都白了。
后来他常年待在边城,不能陪伴二老,心里很是愧疚。
这趟回来,他发现父亲母亲头发已全发,他们才五十多岁,甚至比着七十岁的老妪还要苍老。
“屋去吧。”裴父开了口。
裴叙北跟着二老到屋里,裴父虽不像裴母那痛哭,但是眼眶通红。
裴父问儿子,“吃过了?”
裴叙北道:“在宫里吃过,父亲母亲你们早些去歇息吧,儿一早,儿子再同你们。”
裴母擦了擦泪,又哭又笑的,“哪里还睡得下,叙北是困了?你这一路快马加鞭回来,的确辛苦,后厨还有热水,你洗漱了睡下,我们就不扰你了。”纵然她还有很多话想跟儿子。
裴叙北头,“父亲母亲早些睡。”
与父母道别后,裴叙北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的院子平日里有有人扰,小厮抬来热水,他平日里不喜欢让人伺候,屋里除了几个小厮,连个丫鬟都没,梳洗过,换了身墨『色』衣衫,衣绳系的松松垮垮,『露』出半片胸膛,回到床榻上,他躺在竹枕上,修长的手臂半抬起,手背搭在双眼上,脑中总是忍不住想起阿糯那些话。
阿糯还不想嫁给他。
心不静,意难平,不管他多想娶阿糯,其实他都清楚,现在的确不是定亲和成亲的好时机。
今日在宫里,他已知晓前些日子安安装病让阿糯宫的事情,被太皇太后刁难。
阿糯『露』的那一手,足够震慑太皇太后的。
他又在此时回京,太皇太后若知晓他会与阿糯定亲,两人联手,一人有兵权,一人有着神秘莫测的事,会让太皇太后更加忌惮,阿糯有自保的能力,沈家人没有。
至少这一两年内,他得把朝堂上一些贪官污吏和太皇太后的人肃清掉,才好与阿糯成亲。
今日不仅裴叙北没睡好,京城里不少朝臣都没睡好。
他们不怕裴家人,却怕裴叙北。
裴家人只有两三人在朝为官,双拳难敌四手,裴叙北不同,他人虽回京了,但虎符还在他手中,兵权还在他手中,再加上他敢朝堂上直接斩杀贪官污吏,所以没人希望这的人回到京城。
这京城以后恐怕要变天了。
翌日一早,裴叙北早起,过去陪父母用膳。
用早膳时,裴母看着儿子,忍不住问,“叙北,你前的家中,是有了心仪的姑娘……”
现在儿子回京了,裴母最担心的自然是儿子的终身大事。
以前裴叙北曾给家中过一封家,他有心仪的姑娘了,是边城人。
裴叙北顿了下,道:“她来了京城,只是因为一些朝堂上的原因,还不能去提亲。”
裴母不懂官场上的门道,但见裴父在朝堂上的艰难,猜测儿子回京,肯定很多人不愿意,儿子应该是为了保护那姑娘,所以才暂时不敢定亲的。
但裴母思绪良久,还是小心翼翼问,“那能不能是哪家的姑娘?我平日无事,不定还能去见见那姑娘,叙北放心,娘绝不会为难那姑娘的,娘,娘就是想见见她。”
她没了女儿,只想着以后有儿媳,把儿媳当做亲生姑娘对待。
裴叙北不知想到甚,道:“晚上我去寻她,问问她日愿不愿意来府中用膳。”
裴母犹豫道:“这,这怕是不合规矩。”
她担心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哪有没定亲就被男方喊来家里用膳的,人姑娘肯定还会觉得叙北是个登徒子。
裴叙北有些无奈,“母亲,她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是个仙师,玄门中人,并不是很在意世间的这种礼仪和规矩。”
他其实已看得出来,阿糯不喜被这世俗间的礼仪和规矩束缚着。
裴母有些傻眼,结结巴巴,“仙,仙师?”
裴父大概想到些什么,突然问,“是不是前边城状告毕家母子的那位仙师?”
这事儿给京城递折子时,他在朝堂上,至于沈糯的其他事情,他并不是常去宫里,并不知晓。
裴叙北恩了声,“京城里有家养生堂就是她开的。”
那家养生堂,连常年不出门的裴父和裴母都听闻过。
裴父道:“那你问问人姑娘,人家要是愿意来,就请来我们家一起用膳,若是不愿意,不要强求别个姑娘。”
看得出来,裴父对沈糯很满意。
裴父只是觉得,能够状告毕家母子,这位姑娘是个善恶分,事理的好姑娘。
只要是个事理的,不管家世如何,他都会愿意接纳的。
裴家娶媳,只看人品。
裴叙北想了想,“那我今日问问她。”
吃过早膳,裴叙北去了皇陵一趟,祭拜长姐。
他在皇陵待了许久,晌午时才又去了宫里一趟,申时的时候去了与阿糯约定好的百年酒楼。
…………
次日,沈糯醒来,房间里空『荡』『荡』的,已没了殿下的身影。
沈糯坐在床榻上,微微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