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寡『妇』知晓,定是沈小娘子已经从她这里瞧出些什么来,去告知了摄政王,摄政王这才来审问她的。
她又惊又惧的,却没有怨恨沈小娘子,若沈小娘子刚才当着所有村民面让她直接开口说实,村民们肯定会责怪她,以后她在村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现在摄政王问起,可她是不敢承认。
“说吧。”裴叙北的语气冷淡。
周寡『妇』这才瘫软在地哭道:“求,求王爷饶命,我不想死,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点贪心,在路边捡到个袋子,里面装着个猪崽子和两个老母鸡,就,就捡了回来。”她哭得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瘫在地上都还想磕头求饶。
裴叙北又问她把死掉的家禽埋在何处,周寡『妇』也哭着全都说了出来。
她刚说完,以为摄政王会派人官兵把她抓走,但摄政王已经离开她家院子,朝着前面的申兴旺的猪棚而去。
裴叙北审问过太多犯人,清楚周寡『妇』没撒谎,说的都是实,是她贪小便宜从路边捡来的家禽。
这种情况,算不上什么犯法,他不至于让人把周寡『妇』给抓去衙门打一顿。
裴叙北来到申兴旺的猪棚,见沈糯还在里面忙碌着,他也不打扰,站在远处一颗榕树下静静等着。
他身姿修长挺拔,站着时双腿微微分开,目光一直落在申兴旺的猪棚里。
远处的村民们还以为他是担心申兴旺那些家禽的死活,对摄政王的改观变了些,觉得他是真心在乎百姓们。
到目前,冯刺史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但摄政王不离开,他也不敢离开,就跟着兽医们在永环村转着。
而郑知县早回了奉永镇,开始派人在附近的村镇张贴皇榜,告知家禽瘟病的治法,派官兵去找兽医,先去永环村帮忙,因着永环村和附近几个村子家禽的瘟病是比较重的,几个兽医肯定是不够的。
沈糯也一直忙碌着,她现在只负责帮病重到普通扎针无效的家禽们扎针,其他兽医负责熬『药』灌『药』。
等忙完申兴旺这边的家禽,沈糯继续去下一家比较严重的,出门正好与摄政王的目光对上,她便知晓他肯定是已经问出周寡『妇』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糯没在多言,继续过去下一家。
她不用家家户户都去,只去病症重的家禽哪里。
等忙完永环村这些病症比较重的家禽后,天『色』已经擦黑了,其他村民们都回了家。
沈糯从那户人家出来,瞧见远处摄政王正半蹲着身子,背对着她,不知在做些什么。
周围还有些官兵守着,杨大杨二不在,刺史和郑知县也都不在,周围都是摄政王的人。
宿凌倒是在,而且就在她不远的地方,见沈糯出来,他没过去摄政王身边,而是朝着沈糯走来。
等走到沈糯身边,宿凌也随她一起看向远处的摄政王,宿凌笑,“别看我家殿下冷硬的像块石头,其实得小动物喜欢,以前都还是少年郎待在京城时,他也经常喂养路上的野猫野狗儿,会帮着它们寻户好人家收养着它们,他自个王府里头也收养了好几只猫猫狗狗的。”
沈糯看着远处摄政王高大的身影半蹲着的模样,不知为,心里就软了下来。
她冲宿凌微微一笑,这才朝着摄政王走了过去。
未走到他身后,裴叙北已经听见她的脚步声,回头来看,瞧见是她,他半蹲着的高大身子站起,沈糯也瞧见他刚才是在做什么。
他身后有三只猫儿,一只母猫带着两只半大的狸花猫儿,正狼吞虎咽吃着被他掰碎的包子。
他上提着一袋油纸,里面应该也是包子。
见她走来,他把剩余的一袋包子递给她,“先填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