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她这连经脉都伤着了吗?
裴叙北略迟疑下,起身半跪在了榻前,抬起她的左掌,她十指交扣。
人十指紧紧交缠,掌心贴着掌心。
他的手掌比她的手掌修长宽大不少,指骨分明,几乎把她似柔荑的手掌全部包裹住了,她贴在他手背上的几根指如削葱根般的白嫩纤细。
裴叙北低望着她,慢慢把自身的内力透过人紧紧相缠的手心渡了过去。
内力渡了过去,她紧紧蹙着的眉心舒展开,也不再呓语。
裴叙北见她不再难受,准备松开人相扣的掌心,她还没知觉,还紧紧扣着他的大掌。
他盯着人交缠相扣的手掌,没有再动,觉掌心比刚才扶着她腰身时还要滚烫。
就这样,身穿铠甲的高大身影一路都半跪在沈娘子面前,一动不动,那只大掌握着女子柔软的掌心,高大身影也略显得有些僵硬。
半个时辰后,马车行水云村沈家门前。
前面车夫道:“殿下,已经了。”
裴叙北嗯了,“下去敲门。”
他说完,低头看着人相缠的手掌,心跳的有些厉害。
好在这时,她似半醒了下,手掌也下意识的松了些。
裴叙北忙松开自的手掌,低问,“沈娘子可醒了?”
不想沈娘子根本没回他的话语,半睁的眸子又紧紧闭上,再无半点动静。
裴叙北知她应该还没甚知觉,人相握的手掌也松开了,他半起身,把人抱着,轻轻跳下马车,当真半点也没惊扰怀中的人。
车夫拍了下院门,院门很快被打开,沈母开的门,见外面站着个厮模样的人,还停着辆马车,不由的问道:“敢问这……”一句话还未问完,沈母就见马车上跳下个穿着铠甲的高大青年,青年怀中还抱着个娇身影。
沈母仔细一看,那娇身影竟她家阿糯。
沈母脸『色』大变,迎了上去,“阿糯,阿糯这怎么了?”
“伯母别担心,沈娘子并无大碍,只内力竭尽导致的,休息一日便能恢复过来。”
裴叙北一边说着,一边抱着沈娘子进了沈家院门。
沈母心里又慌又『乱』,指着中一间厢房说,“我家阿糯的房间在这边。”
裴叙北自知晓她的房间哪一间,但此刻他也不能说早就认识沈娘子,只得听从沈母的指使,抱着沈娘子进房间,将她放在床榻上。
沈母眼泪也跟着出来,“阿糯这怎么了?”
裴叙北略思忖下,沈娘子可能不少事情还瞒着家里人,沈家人应该都不知她还会武功的事情。
他只能简略说,“盘临镇有灵鹤门余孽闹事,许多百姓被伤,沈娘子帮忙救人,救人时需用金针封『穴』,沈娘子力竭,才晕了过去,应该没甚大碍,伯母不用太过担忧。”
他省去许多惊险的事,至于盘临镇发生的他事情,由着沈娘子自决定要不要告诉家里人。
沈母想起女儿病人施针,有时也会力竭昏倒,每次都要睡上许久才能醒来。
她也终于放心了些,又担心镇上他人,“那些伤患……”
“伯母不必担忧。”裴叙北温说,“因着沈娘子的帮忙,虽然有伤患,并无人员伤忙。”
沈母终于松了气,又连连跟裴叙北道谢。
她见裴叙北一身铠甲,面容俊美无双,一时心里也忐忑,不知何人。
裴叙北不在逗留,他看了眼床榻上还在昏睡的沈娘子,才跟沈母告辞离开。
沈母把人送出去,又见他上了马车。
车夫也跳上马车,赶着马车离开。
裴叙北回盘临镇,灵鹤门的余孽全都被压回关押,宿凌也已经过去,伤患也都不见了,应该被送回各自家中。
他过去衙门,宿凌还在大牢里面审问灵鹤门余孽,大牢全血腥味,那些人被打的皮开肉绽都不肯透『露』灵鹤门此行来盘临镇的目的,也不肯告知灵鹤门门主的下落。
宿凌从大牢出来,满脸戾气,见裴叙北,他脸上的戾气才消散下去,无奈道:“这些人牙根子紧得很,么都不肯说。”
“我亲自来审。”裴叙北说着又问,“伤患可都安置妥当了。”
宿凌正『色』道:“殿下放心,这场暴.『乱』伤了十八个盘临镇的百姓,除了一个伤势过重,但经过沈娘子救治,那人伤势已经控制住,我也派人把所有伤患都送回家中,还告知他们后续『药』费也衙门出,让他们不必担忧。”
伤势最重的那个男人在经过他帮忙把伤缝合,取下银针后也醒了过来。
直醒来,男人都未将手中的糖葫芦丢掉,还紧紧的攥着。
后来他问男人,“你可认识水云村的沈家娘子?”
男人白着脸点头又摇头,后来艰辛的告诉宿凌缘由。
镇上很多人都听过沈娘子的名讳,因为沈娘子配的香『药』膏对治疗冻疮有奇效,他们这种边寒之地,十个人里面起码有七八个都生的有冻疮,他妻子也生的有冻疮,还有他疾病,可他连妻子买香『药』膏的银钱都没。
他每个月赚的几百文钱,全都耗在妻子的病上。
他的妻子肺痨病,绝症,根本没法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