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请吧。”
沈糯起身送吴夫人和那婆子去。
等吴夫人跟婆子上了马车,马车离开仙婆家,沈糯才转身回师父家,过去厨房,韦婆婆给她的石玉料子搬过去给师父瞧瞧。
而马车上,那婆子忍不住小声问吴夫人,“夫人,给的银子会不会太少了些?”
那锭银子只有五两而。
虽仙婆帮人看从不说要多少银钱,都是让客人自己给。
吴家做生意的,在奉永镇好些个铺,其他方有铺子和庄子收租,家中哥儿姐儿一个月的月例都有二十两。
婆子总觉得五两银子实在太少了些。
吴夫人道:“不知她们是不是有真本,那姑娘看模样才十四五岁,到底还是不太让人信服,而且……”
说到这里,吴夫人声音突然小了下去,“祖时期,道教玄门盛行,连国师都是位玄门女子,还有道士炼丹甚的,以至于朝纲霍『乱』,百姓们民不聊生,祖痛下思定,铲除很多玄门道教,那时候信这些的很多,现在几十年过来,信这些的人几乎寥寥无几,我就是觉得不太靠谱。”
几十年过去,现在玄门道门的,没像以前那样人人喊打。
可很多都是假的,没半点真本,都是故弄玄虚骗人的。
再者,她曾经就给人骗过,所以吴夫人犹豫许久,还是只给了五两银子。
婆子却很信镜心,“我那侄子说,这位仙婆是真很有本,从未听说她有小徒弟,所以老奴一时半会儿不清楚那位小仙婆算得准不准,夫人,我们还是赶紧回去瞧瞧吧,看看玉佩是不是在萱姐儿那,最,最好是让老爷派人去京城再调查下。”
吴夫人长女叫吴萱儿。
萱姐儿是她看着长大的,她不希望萱姐儿千挑万选的亲是甚婚灾。
马车走了一个时辰,吴夫人和婆子回到奉永镇。
很快到了吴家。
吴夫人问家中下人们,“可瞧见萱姐儿?萱姐儿在不在她的院中?”
下人道:“回夫人的话,大姑娘晌午去了会儿,这会儿经回了。”
吴夫人带着身边的婆子过去长女房间。
吴萱儿这会儿正在厢房里做女红,做着做着她总是忍不住呆,眉目忧愁的看向窗棂外的光秃秃的海棠树。
听见母亲过来,吴萱儿才回神,她起身迎着吴夫人过去,“母亲,您怎么过来了?”
吴夫人看着长女,心里是忧愁的。
她自己生的孩子,哪有不爱的道理,自是希望孩子们全都一生顺遂。
偏偏小仙婆说女儿这门亲不好,还会有婚灾这么可怕的生。
吴夫人握着女儿的手,温言问道:“萱姐儿,你告诉母亲,你可曾瞧见过那枚定亲的玉佩?可有甚印象?”
如今,到了检验那小仙婆算的是不是真的时候了。
若一会儿是真的……
吴夫人赶忙甩开脑中想法,盯着女儿仔细看着。
吴萱儿半垂下眸子说,“那枚玉佩一直放在母亲房中,我就见过一次,后来母亲不是它锁了起来吗?之后我未曾瞧见过,母亲问这个作甚?”
两家定亲信丢失的,吴夫人连孩子们都没告诉。
吴夫人见女儿说话时都不敢看她的眼睛,心里就凉了半截,她自己生的闺女,哪能不知『性』子。
长女从小到大说谎时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吴夫人攥着帕子说,“萱姐儿,你告诉母亲,这门亲你是如何想的?”
吴萱儿心中苦笑,她能如何想?
她有中意之人,可那人家中贫寒,母亲长年卧病在床,他都是靠着干苦力养活一家人,二十岁的青年,高大结实,『性』格很木讷,看着她时只会脸红,话都不敢说,她一开始只是觉得这人好生呆板,看她就脸红,觉得他好玩,经常逗他,每次他只会红着脸说,“小姐,您莫要逗我。”
她就问,“我若偏想逗你如何?”
高大的青年就望着她的那双笑眼,不说话,眼中却盛满了笑。
后来,她不知他怎么就经常入她梦。
她才现自己的心意。
她曾玩笑般问他,是不是喜欢她。
高大青年脸『色』一下子就红了,连她的眼睛都不敢看了。
所以她知道那人喜欢她。
可门不当户不对。
母亲为了她的亲千挑万选,一直都是希望她高嫁,她曾玩笑般问过母亲,若是找个穷苦人家的,只要对她好就成,母亲脸『色』都变了,说绝不可能,她的女儿捧在手心长大的,哪能嫁给这样的人家。
所以她知晓,母亲是绝对不会意她和那人的。
她若说了,母亲说不定还会为难他。
见萱姐儿不说话,吴夫人急了,“萱姐儿,玉佩是不是你藏起来的?”
“我不懂母亲这话是何意。”吴萱儿的目光落在了窗棂外的海棠树上。
吴夫人起身,喊道:“刘婆子,去恭房那边找找看!”
吴萱儿一听母亲说恭房,脸『色』都变了。
吴夫人身边的婆子得了话,立刻退去,过去恭房。
“母亲,你,你这是作甚!”吴萱儿急了,起身想去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