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贺兰卿抱着枕头来到鹿之意面前,意味十分明显。
“收敛点。”鹿之意是指楼弃还在隔壁房间。
“我们又不做什么。”贺兰卿十分理直气壮地说道,“只是想盖被子聊聊天。”
好像也对!
一时间,鹿之意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贺兰卿。
“我很想你。”贺兰卿直白的话让鹿之意微愣,随后在贺兰卿温情、灼热的目光下,她的脸颊上浮起了不正常的红晕。
“我也是。”鹿之意的指尖不自觉抓了抓身边的被褥。
四目相望,情到自然时,自是会发生些什么。
房间灯光的亮度被调低,窗帘遮挡了窗外呼啸的风雪,鹿之意倏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贺兰卿的脸庞在她眼前放在,他的气息霸道地侵占了她的鼻尖,沉溺在温柔中的,又何止是鹿之意。
明明爱的最深的那一方最是敏感的。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房间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贺兰卿倚靠坐在床头边上,支起了其中一条腿,大手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怀中人儿的后背。
“这几日,辛苦之意了。”贺兰卿拨开鹿之意额前汗湿的碎发,抽出几张干净的湿纸巾,为她擦去身上的汗水。
“算不上辛苦。”鹿之意嘴上是这么说,但她在贺兰卿怀里翻了个身,便沉沉睡了过去。
“晚安。”贺兰卿亲吻着她的额头,动作轻柔得不像话,如待珍宝。
贺兰卿一夜好梦,但隔壁的楼弃却有些失眠。
巨大的蛇尾盘在地毯上,半人半蛇的模样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少年倚靠在床边,身子后仰,露出了白皙修长的脖颈。他那向来病态白得不像话的脸挂上了不正常的红晕,唇齿微张,大滴的汗水滑落,滑过他那滚动的喉结,轻微的声音从他的喉间溢出,连带着呼吸都有些沉重。
他的蛇尖绷直,似乎在抑制着什么。
楼弃体内的精神力突然躁动,连带着身体也不受控制,明明是鹿之意一个异能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可他不愿让鹿之意看到自己这副恶心的模样。
楼弃是属于越爱越自卑的那种,他爱她,想霸道地占有她,却又不愿将她拉倒泥土里。
他的月亮应该是干干净净地挂在天边,受人仰望。
东方吐白,贺兰卿埋头在鹿之意的发间,不愿起身。
而一墙之隔的楼弃才刚刚昏睡过去,他枕在自己的蛇尾上,一动不动。
鹿之意换了一身行动方便的劲装,长发扎起,整个人看起来很是飒爽。
“楼弃?”鹿之意敲响了楼弃的房门,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走吧,不用管他。”虽说是贺兰卿答应让楼弃能够以保镖的身份跟着鹿之意,但这也不意味着贺兰卿希望鹿之意将注意分到楼弃身上。
鹿之意只感觉有些不对劲,以楼弃的性子,自己喊一声他的名字都会高兴大半天,绝不会没有回应,怕是有什么意思。
鹿之意直接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楼弃的房门,只见那半人半蛇的少年昏睡在地上,脸色惨白。
“精神力暴动。”贺兰卿双手环抱,倚靠在门框边上。
对于流浪者来说,精神力暴动是常有的事情。
好冷
鹿之意碰了碰楼弃的手臂,指尖微缩。
鹿之意三两下用异能吸取了楼弃身上的黑雾,要是不及时处理,楼弃怕是会失控。
待楼弃脸色红润几分,鹿之意才放心离开。
“走吧。”鹿之意轻手轻脚地将房门带上。
“你总说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但你却是我遇见最好的一个。”贺兰卿紧跟在鹿之意左右,感叹道。
“那是你没有见过我最坏的模样。”鹿之意轻笑一声,微微摇了摇头。
她也曾为了一块面包,淡漠地看着他人被丧尸吞噬,为了苟且偷生,拒绝了他人的求助。
是星际的他们,让她已经淡漠冷掉的心,重新有了温度。
“那这些坏,并不是你的初衷。”贺兰卿也回想起在末世的那几日,心尖倏然揪着疼,便多问了一句,“你在末世多久了。”
虽然鹿之意也没有刻意提起,但他们多少也能猜测些出来。
他们的鹿之意,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来自千年前那个文明崩坏的末世。
“忘了,三四年了吧。”鹿之意说得很是风轻云淡。
末世很容易让人对时间模糊,有时候也只能通过四季变化来分辨。
“坐好啦,贺兰教授。”鹿之意坐在星舰的主驾驶位上,拉动引擎,光屏上的字符在快速地跃动着,很快朝目的地规划出一条合理的路线来。
她俏皮一笑,眉眼弯弯,灵动的模样冲散了方才略有些压抑的氛围。
“这次的天气有些特殊,注意安全。”一声贺兰教授让贺兰卿迅速进入了状态来,他的神情有些严肃,目光数尽落在鹿之意的身上,要在鹿之意的驾驶过程记录下来。
鹿之意被贺兰卿突然的转变搞得有些紧张,“贺兰教授,这里不是教室。”
“你从来没有在这等极端的天气下驾驶星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