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沐浴?”宁丰城的声音又冷又沉:“我为何从不知道,蓉蓉有了这个习惯。”
“今日是凑巧,侯爷——”
“让开!”
屋子里,宁玉蓉急得脸色变了,下意识地拽住王泽的衣袖,“怎么办?我哥哥来了,他很生气,肯定要和你为难,你、你躲一躲——”
“不必。”
王泽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温和地说道:“他必定是知道我来了,我能躲到哪儿去?别怕,我来应付就好。”
王泽这话不过刚说完,门哗啦一声被推开。
宁丰城朝服都没有换,浑身裹着怒气步伐凌厉地出现在了王泽面前。
院子里和屋子里的仆人都是大气不敢喘,跟着进来的花云更是满脸僵硬,想说点什么,也不敢开口。
王泽容色平静,慢慢站起身来朝他拱手:“丰城兄。”
“瞧瞧这是谁?”宁丰城冷笑道:“这不是今日告假在家休息的吏部侍郎王大人么?怎么休息到本侯府上来了?”
宁丰城声音阴沉:“这是宁都郡主的闺房,不是你王家的后花园!”
“哥——”
宁玉蓉顾不得许多,起身便拦在王泽身前,声音柔然却护卫态度十足:“你不要骂他,我自
己想见他,让人放他进来的!”
“……”宁丰城一口气哽在喉头。
她没有穿鞋,就是这么赤脚踩在地板上的,王泽瞧着怕她受凉,拉了拉她的手腕,“你先到床榻上。”
宁玉蓉却是根本不看他,直接反手用力将他抱住,坚决地看着宁丰城:“我什么都知道了,他不娶公主,我就知道他不会骗我的,哥,我不许你欺负他。”
这一回,宁丰城的那口气直接冲到了脑门上去。
王泽是真没想到她会如此护卫自己,眼底隐含着笑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说:“先去床上。”
宁玉蓉防备地看了宁丰城一眼,又迟疑地看王泽。
她怕宁丰城忽然动手。
王泽讲理肯定是讲的过宁丰城的。
但有的事情宁丰城未必愿意讲理,宁玉蓉自己很了解自己的哥哥,他也便是这两年做了侯爷收敛了些性子,以前可是张扬的很。
宁丰城是武将,打起来那王泽不得断手断脚。
宁丰城和王泽可都没想到她脑袋里想的这么精彩。
王泽又说:“听话。”
“……”宁玉蓉咬了咬唇,最终有祈求地看了宁丰城一眼,然后乖乖上床去了。
王泽转身,把被子给
她拉好,才面向宁丰城:“丰城兄,我们出去谈?”
宁丰城看着妹妹那么听他的话,早就不想说话了,冷冷扫了两人一眼,然后甩袖走了。
王泽便也出去。
走到门边关门的时候,他投给宁玉蓉一个安抚的笑容。
宁玉蓉呆呆地看着关上的门板,心里忽然就安定了下来。
她想,王泽肯定能把事情解决清楚。
……
王泽被请到了书房去。
宁丰城穿着一品军侯暗紫色朝服,他本高大,在一身暗紫的衬托之下更显威仪。
王泽穿着一身不符合身份的小厮衣裳,但立在宁丰城面前不远处,没有半分弱势,眉眼舒缓,平静淡然。
宁丰城冰冷地看了他半晌,“你打算怎么处理?”
蓉蓉那样子,分明就是离不开王泽了,宁丰城做哥哥的,也当然希望妹妹嫁给喜欢的人,但前提是他能把他家里的事情处理清楚。
王泽说:“我让王珊跪在了院子里,昨晚。”
“就这样?”宁丰城面无表情:“以王小姐的脾气,你让他跪在院子里,只怕她把所有的怨恨都记在了蓉蓉身上,越发的憎恨,在背后使绊子。”
“嗯。”王泽点头,“或许她会记恨几日
吧,但不会太久。”
“珊儿自幼受尽宠爱长大,来到京城之后,各家贵女捧着,皇上也让着……人人都说,王家女是要做皇后的,但皇后又岂是那么好当的?”
“没有人能护着惯着她一辈子,我也不能,是京城这个地方,适者生存,该吃的苦还是要她自己吃,她若能受得了,自然就会明白今日欺负蓉蓉她大错特错。”
“到时候,自然会冰释前嫌。”
宁丰城冷冷说:“所以,等你妹妹自己醒悟?她被宠上了天,只以为自己最尊贵最无敌,能醒悟?!”
王泽看向宁丰城,“如果她醒悟不了,便是受不了这个地方,我自会送她回汾阳去。”
“她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回去后,祖父便会为她寻觅良缘,恐怕以后几年也未必见的了一面。”
“她不会再有机会对蓉蓉做什么。”
话到此处,王泽认真地看着宁丰城,“你是蓉蓉的哥哥,担心她受欺负,我非常理解,这次的事情是我疏忽,我没想到珊儿会暗中做那些事情。”
“我和蓉蓉自宁州出来之后,相依为命了那么久,对她的心天地可鉴,在汾阳准备了两年,诚心诚意入京提亲。”
“
我会好好爱护她,这种事情绝对不会有下次。”
宁丰城看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