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温声问,“花朝节你可有别的安排吗?”
他问的非常君子,非常礼貌。
宁玉蓉唇角弯弯,笑意深浓:“如果我说,已经有其他安排了呢?”
“那么——”王泽笑着说道:“可不可以把时间安排给我?”
宁玉蓉抬眸看他:“我不把时间给你,给谁呢?”
王泽瞧着她微含着羞涩却又认真的表情,心头一动,忍不住轻轻握上了她的手:“嗯,到了那日,咱们一起做个花环来玩。”
回宁都侯府的时候,雨势已经变得很小,丝雨蒙蒙淅淅沥沥。
王泽打着伞,为她挡去雨丝,温和地笑着说:“时辰不早了,外面还冷,快些进去吧。”
“嗯。”宁玉蓉应了一声,绞着手指在那儿玩,但没有往里走的意思。
王泽低头问她:“有话与我说吗?”
宁玉蓉点了点头,侧着脸看花云:“你、你们先进去。”
“是。”花云面含微笑,懂事的带着其他人走远了些。
王泽便也示意自己的小厮和车夫走远了一些,低声问:“怎么了?”
“泽哥哥。”宁玉蓉低头,看着他打伞的手,声音低柔地说:“我就是不太想和你分开。”
虽然
同处一个京城,但见面的机会其实少了很多。
王泽很忙,她知道,也不会贪心地说每日都见着,但相思的时间太久,见了就不愿意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王泽心中一动,柔声说道:“我也一样。”
“提亲的事情,我已经在准备。”
成亲,三书六礼是多慎重的事情,要准备好了挑选黄道吉日都需要时间,他是不愿意委屈了宁玉蓉,要风风光光迎她回去做王家大夫人的。
宁玉蓉脸色羞红:“我、我没有催你的意思——我就是、就是不想分开……我——”
她结结巴巴地解释着,却似乎是解释不清楚,索性咬了咬牙,头垂的更低,恨不得找个地缝让她钻进去。
王泽笑出声来,“我知道。”
他把伞朝着宁玉蓉头顶倾斜,人也朝前迈了一步,揽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按进自己怀中,“你想我就写点东西给我吧,我每日让王寿过来取,然后,我也会把我每日在做什么写给你,这样行不行?”
“行!”宁玉蓉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双臂把他环抱:“我这样会不会耽误你的正事?我哥哥说,你现在在吏部。”
“不会。”
王泽说道:“那些事情我做得来的。”
说着,王泽把伞交给她,将自己月白色的外袍脱下来披在她肩上:“天太冷了,你快些进去,别受凉生病了。”
“……好。”
宁玉蓉心里暖暖的,转身上了台阶两步,又忽然回过头,快步上前去,踮着脚在王泽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飞也似地跑进了府里去。
王泽立在雨中,俊逸而温润的脸上笑容浅浅,看着她的背影不见了,才转身上马车,吩咐回府。
……
因为腿上的伤势,王珊好些时日没出门。
王泽下朝之后总要过去看她一次,确定她的伤势正在慢慢恢复,吊着的一颗心也逐渐松了下来。
这一日,王珊换过了药,王泽还没回府,她便问了一句:“今日哥哥下朝迟了?”
“算着时辰应该是下朝了,或许有什么旁的事情。”银铃低声回着,扶着王珊起身走动。
“旁的事情。”王珊哼了一声,“还有什么旁的事情能让哥哥这么上心?你去打听一下,他跟宁都侯府提亲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是。”银铃硬着头皮离开了。
府上的要紧事情,一应是如今的管事负
责,银铃花了些心思,到下午些就都打听清楚了,前来与王珊回报。
“听管事的意思,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只等黄道吉日便要去宁都侯府上,官媒……也找好了。”银铃小声说着,还小心地观察着王珊的脸色。
王珊抿着唇,脸色很臭:“非要提亲啊!”
银铃不敢说话。
王珊咬了咬牙,气愤地说:“就那么个蠢东西,怎么哥哥就非她不可呢?京中这么多的世家贵女!”
王珊越想,心中越是不爽。
她在家中的时候便被家人宠惯坏了,到了京城之后,入宫,那岁数不大的小皇帝对她也很客气,京中的世家贵女们都把她当成未来皇后一样的供着。
她心里便觉得,什么事情都得顺她的意,即便是哥哥娶亲这件事情也一样。
她太不喜欢宁玉蓉了。
王珊扶着窗棱,看着外面五颜六色的百花,忽然说道:“你去外面散点儿消息。”
“什么?”银铃面有难色:“小姐……您、您别折腾了吧?!”
“你怕什么?”王珊冷眼看她:“出了事情也有我逗着,再说了,就放点儿风声出去,瞧你这要吓死的样子!”
“……好、好吧
。”银铃僵着声音说:“您吩咐。”
“你去找些人,就说……”王珊附耳过去,与银铃说了一串儿话,交代道:“今晚就去找人,务必明天让这消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