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金小小轻轻应着。
她好长一段时间里,所有的安全感几乎都是江承庆给的。
时隔半个月,她终于能向江承庆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我真的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这半个月来,他已经送了好几封书信了。”
“他似乎是不会善罢甘休,但我……”金小小声音更加低:“我不想见他,也不想被他一直打扰生活。”
“我来处理。”江承庆沉声说着,用唇碰了碰金小小的额角,低声安抚道:“你不必出面,好好在家中就是。”
金小小暗暗松了口气,心里也忽然有些微妙的感觉浮了起来,有点点温暖在胸腔内蔓延开来。
她垂着眼帘想,原来有人为她撑着的感觉是这样……还挺好的。
“睡吧。”江承庆手一捞,直接把金小小抱起来,送到床榻上去,然后自己也踢了靴子躺在外侧,微笑着露出了唇角的梨涡:“最近累的离谱,这会儿真是困的眼皮打架了。”
“那便快些休息。”
金小小把被子拉过来给两人盖好。
江承庆便揽着她在怀中。
金小小连日来的担忧,在见到江承庆之后消失无踪,只觉只要这个人在身边,天都塌不下来,既安了心,没一会儿就睡
着了。
相反的,江承庆虽然很困,却是好久都没没有睡着。
他在想南宫奇那件事情。
南宫奇为什么忽然进京来,他给金小小送那么多信想做什么?
难道到了现在南宫奇还死性不改?!
江承庆心里思绪万千,忽然想起刚才被自己丢了的荷包和书信。
他耐着性子,等着金小小睡得很熟了之后,轻轻把自己的手臂收回来,轻手轻脚下了床榻去,将丢弃的信和荷包找到,将信打开来。
信上,南宫奇威胁金小小去见他。
如果金小小不去,他就把当初两人的事情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当初的丑事。
在信的最后,南宫奇还说:你自己不要脸面,不在意自己的名声,难道连你那小丈夫的名声都不在意吗?他如今可是军中新贵,一品骠骑将军。
你说说,这样一个人,让天下人议论他妻子的风流轶事,他的脸面何从?
对了小小,荷包里面带了个好东西,你一定要记得看。
看过来,乖乖来见我。
江承庆死死地看着那封信,怒火中烧。
他用力将信捏成了一团,脸色阴沉了半晌,忽然又极快地将那荷包找了出来。
他打开了荷包——那是一件女子贴身的衣
物。
江承庆原本就铁青的脸色骤然更加阴沉,浑身上下都裹夹着滔天怒火,恨不得当场就把南宫奇那个混蛋抓过来大卸八块!
他生来便随着江护和江震行走在军中,所闻所见都是正大光明的手段,就算兵不厌诈,也是讲兵法,用计谋的。
在他这二十年的岁月里,从没有见过如此卑鄙无耻的男人。
这样的一个男人,几乎毁了金小小的生活。
他的视线缓缓移动,落到了不远处的床榻上。
金小小睡得很沉。
此时此刻,江承庆忽然很庆幸。
还好刚才金小小不愿多看这信一眼……他无法想象,金小小如果看到这封信,会怎么样。
江承庆心中下定决心,必须迅速解决这件事情。
他很快起身,召唤来自己的亲兵吩咐:“你去查一下,贡城的人在何处安顿。”
京城,天子脚下,武安侯府在京中盘踞多年,如今宁都侯又是他们自己人,南宫奇不过外来之人,他无所畏惧。
……
金小小一夜好眠,早上醒来的时候,江承庆还睡着。
金小小半趴在那儿看了他一会,推着他的肩膀问:“你今日休沐吗?”
“唔……嗯。”江承庆懒懒地应着,一把将她捞了过来,
让她趴在自己身前,打着哈欠说:“别起这么早,再陪我睡会儿。”
“你自己睡。”金小小柔声说:“我帮你准备吃的去。”
“不行!”江承庆赖着她:“厨房那么多人,不用你专门去,你陪我。”
金小小失笑:“怎么睡觉还要人陪,又不是小孩子?”
江承庆慢慢张开眼,默默地看着她。
金小小又说:“再说了,厨房那么多人,那也是旁人,我是我,到底是不一样的,我还是想亲自帮你准备。”
“……好吧。”
江承庆叹了口气,把她放开,自己也翻身起来:“那我不睡了。”
金小小正在套衣服,就说:“你再睡一下。”
江承庆没说话,拉了袍子来也套上。
金小小思忖他是不是生气了?便转到他面前去,帮他整理衣裳,一边瞧着他的神色,见他一切如常,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些。
一点小事,他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嘛。
江承庆打了个哈欠说:“随便吃点什么就好,我等会儿有事出去一趟。”
“行。”
金小小拢了头发,便出去了。
江承庆见她带着婢女走远了,脸上的困意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