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谢尧淡淡问。
江楼月说:“喊我啊,娘子!”
谢尧不吭声了。
江楼月推了推他的手臂,“跟你说话呢。”
“嗯?”
谢尧瞧着她,尾音还微微扬起,“别乱动,等把头发弄干了,就带你去吃饭。”
“……”
江楼月无语地看着他,这人怎么回事!
让他喊一声他竟然当做没听到!
谢尧也果然再不说什么,手指顺过江楼月的发间。
江楼月深吸了口气,只好把这茬给跳过去,问道:“外面什么时辰了啊?”
“天快黑了。”
“我睡了这么久?”江楼月诧异道:“怪不得好饿。”
“那你是什么时候起身的?”
谢尧应着:“午后吧。”
“哦,那你醒来都干什么了?”
“没做什么,看书,等你。”
江楼月又哦了一声,懒懒地和谢尧说了会儿话,头发也干了。
或许是泡了泉水,身体的不适感散去了不少,她套了绣鞋,由着谢尧牵着手往外面走。
也不知道水云他们是什么时候摆的饭,还热着呢。
江楼月饿坏了,做到桌边,立即大快朵颐起来。
待到吃完饭后,江楼月才想起自己在池子里胡思乱想的那些事情,“阿尧,你到底有多少钱?”
“我记得,你当初在泸州给我爹爹那
军费和安抚百姓的钱,一拿就是百万两。”
“去年安顿中州难民,怕是花了几千万两有了,这都是明处的大钱,还有经营九宫,花在骑兵身上的那些看不到的钱,这两年折腾掉不少呢。”
江楼月都以为,他的家底快掏空了。
所以这次,爹娘和祖父给嫁妆的时候,她也没多拒绝,都带了来,想着万一以后日子不好过呢。
但就今日看那池子的情况,江楼月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谢尧笑道:“多倒是不多,够咱们折腾的。”
“不多是多少?”江楼月凑上前去。
“没算过。”谢尧笑笑,“卞南薛家当初便是富可敌国的存在,这些年金伯一直经营,比当初的情况只好不差。”
江楼月来了兴致,“那你与我说一说嘛。”
“嗯……”谢尧淡淡应了一声,“卞南织造你知道的,主要做绸缎生意,做的不小,还有就是玉宁楼,你也是知道的,各处都是有分号的。”
“但其实这两处,并不是薛家主要银子的来源。”
江楼月诧异:“这两处每年已经有不菲的收入了,竟然还不是主要的?那你跟我说说,主要来源在哪儿?”
“薛家还做花草生意。”
江楼月抢了话头:“我知道,也不是主要的。”
七彩
玫瑰她在京城就见识过了,据说有些富贵人家,万金求购也未必买得到。
既然有七彩的玫瑰,那旁的珍奇品种的花草肯定也是有的。
如果形成规模,那么,这也是一条来钱的好路子。
“聪明。”
谢尧捏了捏她的下巴,淡淡说道:“最主要的,是矿脉,薛家原本有两处矿山,母后去世后,父皇让心腹守住了。”
“父皇驾崩之后,这矿脉一直发展,如今握在我手上,前几年还发现了两处别的矿脉。”
“……”
江楼月默默,试探得问:“金的啊?”
“嗯。”谢尧点头,“还有琉璃石的,还有铁,还有——”
“好了,你别说了!”江楼月深吸了口气,感慨地说道:“那我这辈子什么都不做,每天去花钱都花不光了!”
“应该是吧。”
谢尧笑了笑,“好了,你还想问什么呢?”
“不想问了。”
江楼月叹了口气气,凑到谢尧怀中打哈欠,“我还是好累,我想休息。”
“行。”谢尧把她抱回了床榻上去,自己脱了靴子上来。
江楼月先前还想着自己的事情没什么反应,等谢尧朝自己凑过来的时候,她猛然往后缩:“我、我要休息。”
“我知道。”
谢尧没好气地说:“我是那种饿狼吗?”
江楼月小声嘀咕:“你就是。”
谢尧当没听到,把手张开:“快过来。”
江楼月可不会过去,直接翻了个身,给了谢尧一个背。
谢尧无奈,自己凑上前去,揽着她说:“我这几个月,没你在身边,心病发作,都没睡好。”
“真的?”江楼月轻声问:“你的心病这是时好时坏啊。”
“都说了是心病了,你不在旁边就会发作,你在的时候,便是不住在一起也不会发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谢尧说着,叹了口气:“这病,宋先生都治不了。”
“有的时候我会怀疑,你是不是对我下了什么蛊。”
“……”
江楼月默默,倒舍不得推他了。
谢尧又说:“而且,昨晚我也没睡好。”
“……”
江楼月啪一下打在他手背上,很响,但是不疼。
她气闷地说:“别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