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沉默片刻:“有难度也得办,不行我敲昏了他直接拖走。”
“不是我要打击你,以你的武功,想要敲昏你爹爹还差火候……侯爷少年从军,多年下来武功一点也没落下。”
“就算现在极少动手,他的武力也绝对是深不可测的。”
“若论武将之间单打独斗,天下间几乎没有敌手,若是偷袭,也要废不少功夫,未必能成。”
“这些年中,朝着侯爷去的明枪暗箭多如牛毛,他能走到今天,靠的可不是运气,而是强悍的实力。”
“这用你说?”江楼月看着谢尧,“我自己的爹爹,我自己清楚他的实力,我是不行,敲不昏他,那不是有你嘛?你难道也不行?”
这一年多来,虽明着不见谢尧练功,但他的体格,身手明显见长。
谢尧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最近结实不少,应该勉强能把侯爷敲昏吧。”
江楼月没脾气了:“那你说什么废话……你并州这边的事情,可能脱得了手吗?”
“想让我陪你去京城?”谢尧手托下颌:“叫声好听的。”
“……”
江楼月瞪了谢尧一眼,“你怎么回事?说正事你油嘴滑舌?”
谢尧笑眯眯地说着,“快,当是哄哄我好了,把我哄高兴了,我们立即出发,马上
就走!”
江楼月无语凝噎,额角有些抽疼,“你直说好了,什么叫好听的,不要绕弯子。”
在这种事情上,江楼月是有些迟钝的,而且迟钝的不是一点点。
谢尧指尖在桌子上点了两下:“自己想,有点诚意。”
“……”
她暗暗思忖,他想听点什么?
夫君?
呸!叫着好恶心。
那还能叫什么?
殿下,王爷,这算好听的?
公子?
主子?
哎,哪个听起来好像都差不多,还不如直接唤一声谢尧听着舒爽,听着亲近。
毕竟,能直呼他姓名的人似乎只有她一人而已。
但什么殿下王爷公子夫君主子,却是大街上叫一声能站出来一群人的。
江楼月想不到,索性站起身来,转身往外走。
不理他了。
“回来!”谢尧脸色有些黑:“把汤喝完。”
“饱了。”江楼月径直开了门下楼。
“……”谢尧静默片刻,也起身追了下去,在她要出客栈门口的时候,抓住她的手腕,“逗逗你而已,生气了?”
江楼月转眸看他,也不说话。
谢尧说:“许久没见了,想你想的厉害,便逗你两句而已,你还不理人了——好了,现在就走!”
江楼月有些意外:“现在走?是说去京城?”
“嗯。”谢尧说道
:“并州的水师和步兵已经控制,徐少俊在此坐镇足以。”
“方才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吩咐人准备行装了,我们直接到城门那里去,宫五和扶桑在那处等我们。”
“……”江楼月诧异的不得了,“你、你怎么知道我想进京?”
谢尧认真说道:“侯爷是你爹爹,与我来说,也是重要的长辈,我自然十分关注他的动向……好了,不说这些废话了,这就走吧。”
江楼月重重点头:“好!”
……
京城
此时正是早朝时间,朝堂之上,一片肃静。
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宁静假象彻底被打破,所有人垂眸敛目,大气也不敢出。
护国公江震立在百官之首的位置上,脸色十分难看。
而此时大殿正中央,跪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
男子穿着一身黑甲,发丝略有凌乱,甲胄上也带着不少伤痕,脸上甚至还有血污,正是信阳侯世子萧冀。
萧冀冷声说道:“武安将军私自带兵闯入信阳,屠杀无辜百姓,抢占我侯府家产,还请皇上一定要为我萧家做主!”
朝堂之上,一片静默。
大臣们用眼角的余光,看看护国公江震,又看看跪在地上的萧冀。
萧冀身为信阳侯世子,今日上殿的这个姿态,真是万分狼狈,
还如此言之凿凿,江楼月抢占信阳是人证物证俱全,抵赖不得。
私自发兵攻打,抢占侯府家产,占住五州,这些事情,每一件都是抄家杀头的重罪!
偏那江楼月又是护国公江震的女儿!
江震如今权倾朝野,所有的事情,皇帝都会问一句,护国公觉得如何?
然后在护国公发表了意见之后,皇帝大手一挥:那就按国公爷说的办。
那这件事情,又会是怎么个处置法?
大臣们不约而同地看起了热闹。
至于那些原本就是张相党派的,则早就打好了腹稿。
有御史出列,厉声说道:“按照我大庆律例,私自调兵论罪当诛,微臣建议,招江楼月入京问罪!”
另有好几个大臣也同时出列。
“她如今仗着护国公的权势,只怕派人传召她也未必会来。”
“对,江楼月带兵入信阳之后一路烧杀抢掠,不知道残害了多少无辜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