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看着她说:“喜欢就好。”
“你送的啊,当然喜欢。”江楼月双手捧着那玉坠,手指摩挲过,指腹的皮肤被卡了一下,她低头去看,微微拧了拧柳眉:“咦,这里还有个小缺口,工匠失手了吗?”
“……”谢尧表情讪讪,别开脸去,“嗯,你戴着玩儿就是了。”
江楼月狐疑地看着他,试着问:“你、是你亲手雕的吗?”
谢尧没有说话,但那表情却是说明了一切。
江楼月郑重其事地说:“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其实礼物的贵重程度一向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谢尧亲手雕刻的玉佩,这辈子估计只有她手上才有这一块了吧?
只想到这个,她心里便能乐开了花。
谢尧默默瞥了她一眼,“丢了打断你的腿信不信?”
江楼月直接笑了起来,心说你能舍得?
但她嘴上可是乖得很,点头说道:“必须的。”
谢尧失笑,捏了捏她的脸:“与你开玩笑你而已,你还顺着杆子往上爬呢?东西是东西,心意是心意,你记得我的心意就好。”
“嗯。”江楼月重重点头,眼神不经意间扫过树后不远处,莫言莫宇候在那儿,“他们
在那儿站了好一会儿了,约莫是有事。”
谢尧转头瞥了一眼,“怎么了?”
兄弟二人赶紧上前来。
莫宇说道:“金伯放出去的线起了作用,现在常公公手下的冥卫已经查到于统领和平王有关,现在已经进宫去禀报了。”
谢尧一怔,“这么快?”
江楼月心说毕竟那是冥卫,皇帝手底下的死卫,是除了禁卫军之后皇帝的保命符,这一批人人数不多,但却各个十分厉害,专门给皇帝办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这次查于寿和谢流云的关联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已经算是慢的了。
“现在怎么办?”莫宇问:“一旦入宫禀报,皇上震怒必定会立即下令缉拿于寿,但是于寿似乎感觉到了一些异常,他府上平日都比较冷清,这几日忽然就热络了起来,时常招呼禁卫军中的同僚前去议事叙话。”
谢尧想了想,“做这么多就是为了拉于寿下马,如果被他跑了,咱们岂不是白辛苦,去盯住于寿府邸。皇上既然不可能放过他,那咱们就帮一帮皇上吧。”
“是。”
莫言莫宇退了下去。
谢尧视线落到江楼月身上,笑问:“怎么你不发表意见了?
”
江楼月还不是怕发表的意见多了,他又多想,但直接就这么不言不语不管不问,似乎又显得太过刻意了。
江楼月很快想通这点,说道:“我只是觉得那个于寿很精明,是个厉害角色。”于寿毕竟是禁卫军的大统领,武功兵法各方面全部是拔尖的。
谢尧眼眸动了动:“不错。我派莫言莫宇去盯于寿的府邸,必定是要避着皇帝的冥卫和眼线的,这样的话,就不能靠的太近,如果于寿真的要跑,怕也未必能拦得住他,于寿这个人太危险了,如果一旦让他逃脱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我们什么都不能做。”江楼月说,“如果让皇上的人发现我们插手了这件事情,那就解释不清楚了。现在只能盼着冥卫的能力足够拿下于寿。”
然而,事实证明江楼月和谢尧两人都没多想。
当日下午皇帝就下了令捉拿于寿,但禁卫军围困府邸之后,于府之中只剩一群下人,于寿早已不见了人影。
……
养心殿
皇帝听到这个回复,原本就阴沉的神情又黑了三分。
“没人?”
“是。”常喜回复道:“冥卫的玄素一直派人盯着于府,除
了这几日进出的同僚多了点之外,整个于府没有半点异常,可就在方才禁卫军去捉拿的时候,于寿却不在,禁卫军去搜查了府邸,也没有发现任何密道之类的东西,整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岂有此理!”皇帝冷喝道:“于寿分明昨晚还在城楼之上轮岗,今日一早才离开皇城,短短三个时辰不到,能跑到哪儿去?给朕封锁京城九门,全城缉拿!”
皇帝胸腔里全是气愤,于寿被太傅举荐进入禁军之后,可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他自认为慧眼独具,觉得于寿冷漠但忠诚,可如今现实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这个于寿包藏祸心,还和谢流云穿一条裤子!
要不是这次冥卫查了出来,自己什么时候被于寿杀了是不是都不知道?
皇帝心中除了气怒多了三分心惊,冷声命令道:“最近这段时间里,冥卫查出来的任何和平王有关系的朝廷官员全部贬到西南荒蛮之地去,一个不留!”
“是!”常喜领了命令,犹豫的问:“那对外……怎么说?”
“结党营私!”皇帝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朕一个字一个字的教你不成?
还有宫中,任何和平王有过关联的人全部清洗,全部!”
“也包括嫔妃吗?”常喜不确定地问。
皇帝闭了闭眼,既无力又愤怒,“你去将张贵妃叫来,晚些时辰传张相入宫!”
这清理后宫,清理朝廷内部平王党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