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的,哪里疼?告诉我。”谢尧急切地说,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江楼月,等她回复自己。
江楼月笑着说:“都挺好,我想坐起来。”
“不行!”谢尧直接拒绝:“宋大夫说了,你脏腑也有受伤,能不能活动还是一回事呢,等着他来检查过你的伤势再说。”
“……好吧。”
江楼月有些无奈,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也乖乖的配合着。
少顷,宋大夫过来检查罢,含笑说:“胳膊和腿上的伤势都恢复的很好。”
谢尧追问:“那脏腑呢?你不是说他脏腑也受创了吗?”
“都在恢复。”宋大夫说道:“公子不要担心,老朽说过,小姐的身体底子很好,根据脉象,脏腑上的伤势也在恢复,过不了多久,就会和以前一模一样了。”
谢尧这才松了口气。
江楼月问:“那我能坐起来吗?”
宋大夫笑着说:“当然可以,只是腿上的伤稍微有些严重,这几日暂时不能下床走动,还需好好养些时间。”
之后,宋大夫就走了。
江楼月脸色略微有些发白,唇上的笑容却阳光又温暖,抬起那只完好的手臂说:“尊贵
的宸王殿下,能劳烦您扶我一把吗?我想坐一会儿。”躺了也不知道多久,浑身像是生了锈的样子。
谢尧抿了抿唇,走到床边上,没去扶她的肩膀,而是直接连着被子把她抱了起来,顺手拉了个靠枕塞到了她的腰后,让她坐了起来。
他动作很轻的把江楼月那只受了伤的胳膊从被子里拿出来:“还疼不疼?”
“不疼了。”江楼月摇摇头,问道:“我昏睡了多久?”
“半个多月吧。”谢尧说着,顺手拿了一旁的帕子来,把她额头上沁出的汗珠给拭了去,动作温柔又熟练。
江楼月怔了怔:“我睡了这么久?那、那我一直在你这里吗?我爹他——不是,我的意思是太后他们能容得我这样?”
“容不得也得容。”谢尧将帕子丢在一旁,“至于你爹,他来看过你一次之后,便去帮你报了仇。”
“……怎么报仇?”
“你身上受了什么伤,他自然就原封不动的回报给了鲁国公。”
江楼月不确定的问:“他让人打的鲁国公?”
“亲自。”谢尧缓缓说:“说实话,我一直以为你爹是个明哲保身的人,什么都能忍,没想到在你这
儿他什么也忍不了。”
江楼月直接呆住,半晌才回过神来:“那他……他打了鲁国公,这事……过去了吗?”
“如今他在侯府待着,皇上派了人将侯府给围困了起来,要你爹闭门思过。”谢尧笑了笑,“应该算是过去了吧。”其实围困,何尝不是另外一种保护。
这位皇帝的心思也真是千回百转的复杂,一边怀疑一边又维护。
江楼月唇瓣开开合合的,还想问什么:“那于寿呢?宗正司——”
“外面的事情你暂时就都别担心了。”谢尧打断了她,一双素雅修长的手抚了抚江楼月的脸颊:“我和你爹会处理好的,至于你,伤成这样,都下不了床,问那么多也没用。”
“……”江楼月默了默,就被谢尧揽入怀中去了。
谢尧的声音含着几分自责:“这次是我失误……我只盯着别的事情了,没想到于寿会算计你。还有那天牢,哪怕我早些去也好,怪我。”
“怪不到你去。”江楼月用那只完好的手臂揽着他,“别人若真有心算计,我们是防不胜防的,我现在不是没事吗?你放心,我身体和别人不一样,很快就会生龙活虎的。
”
“什么没事……”谢尧喃喃,都断胳膊短腿了,还叫没事?
不过江楼月倒的确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如此坚韧的女孩子,明明腿脚都断了,如今却还能冲着自己笑得出来,可也正因为她一向坚强,那日她朝着自己怀中不断缩着,说“好疼”的样子就显得十分深刻。
坚强也不代表能受得住所有的痛,她终究是个女孩子,他的女孩。
谢尧心里轻轻一叹,暗暗发誓以后可得好好盯着她保护她,不再让她受一点伤害。
他的下颌点在江楼月的额角蹭了蹭,刮的江楼月那细嫩的皮肤稍微有点疼,江楼月打趣说:“你胡子长了。”
谢尧一默。
江楼月抬手揉了揉自己发疼的额头:“我猜我这里肯定被你的胡茬刮出了红印子,是吧?你给我拿个镜子过来,我瞧瞧。”
“……”谢尧无语片刻,将她放开,当然不会给她拿镜子,而是就那么看着她:“还嫌弃上我了?”
“哪有。”江楼月表现的有些无辜,“我只是说实话,不过你这么不修边幅的样子,应该也只有我一个人见过了,哈哈,那可是我的荣幸。”
瞧着她这鲜活灵动的样
子,谢尧心情好了许多。
他哪能不知道江楼月是调节调节气氛来缓解他的自责呢?顿时又是窝心又是温暖,但手却不客气的弹了江楼月的脑门一下,挺重,弹的江楼月嘶了一声,“干什么,我是病人!”
“哪个病人像你这么伶牙俐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