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江楼月笑眯眯的,还朝着他唇角的位置飞快的亲了一下。
“……”谢尧脸色就有些臭,“矜持呢?”话落,丢下江楼月,顺手扯了她的靴子丢下床,又拉了被子来给她盖好:“睡觉!”
江楼月心里真是又暖又窝心,轻手轻脚地把被子拉下一角,看到谢尧也躺了上来,却没躺倒,而是双手拖着后脑靠在了软垫上。
江楼月就那么躺了会儿,缓缓说:“我睡不着。”
谢尧看了过来:“那我陪你说说话吧。”
“嗯。”江楼月点点头,又说:“其实晋王提的这件事情我们可以不予理会,立谁为皇后,是皇上说了算的,以现在的情况看,他抬举谢景晗,就不会把张贵妃抬起来压云妃一头,我们要想左右皇上的心思很难,索性不去理会。”
“那赐婚呢?万一皇上坚持要把你赐给谢景晗怎么办?”谢尧眉心微微一拧。其实他并不以为谢景亨能有什么好办法,能挡住皇帝给江楼月和谢景晗赐婚。
“若是将我和别人赐婚,太后或许真的乐见其成,但那个人是九皇子,太后便不会那么想。”江楼月翻了个身,半趴在床榻上,一边把玩着谢尧腰间坠
下来的宫绦一边说:“太后希望皇帝雨露均沾,对独宠一人十分介怀,所以她不会喜欢云妃,也连带着不会喜欢九皇子,而且太后十分在意嫡庶长幼,谢景晗行九,既不是嫡也不是长,太后绝不容许皇上为九皇子如此铺路,你想想,太后好好的寺庙不待,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回京。”
前世太后便不喜欢谢景晗。
只是前世武安侯府倾覆的时间很早,谢景晗身边没有强有力的靠山,皇帝便先后找了鲁国公以及别的文臣为谢景晗铺路,被太后发觉,还曾为此与皇帝翻了脸。
太后坚持立嫡立长。
皇后无子,太子废黜。但晋王母妃张贵妃出身尊贵,进退得益,母族张家几朝元老,谢景亨的外祖父张相又是文臣之首,晋王谢景亨便成了最佳人选。
只可惜,水到渠成的太子人选,在谢流云的算计之下——
“话虽如此……”谢尧眉间褶皱不见松散,慢慢开口,打断了江楼月的思绪。
谢尧又说:“皇帝对太后也算尊崇,但那都是以前,现在皇帝大权在握,掌管一切,事情又牵涉到他自己放在心尖上的谢景晗和云妃,就不会轻易和太后妥协,就算暂时妥
协,放弃赐婚的念头,也保不准过一两年不会。”
这个办法,还是不能一劳永逸。
江楼月哪能不知道他的担心,他如此在意自己,真是关心则乱。
她顺着他的宫绦,自然而然就爬到了他胸前窝着,“只要暂时不赐婚,咱们就有机会,到时候我随着姐姐朝谢景晗身边靠一靠,皇上便觉得侯府也向九皇子在靠拢,或许暂时会放弃赐婚的念头,你别忘了,谢景晗才十五,年级还小呢,不到成婚的年龄,等再过两年他及了冠,这形势还不知道会怎么变化。”
至于谢景亨么,说实话,这位晋王在玩弄人心上,远不及谢流云厉害,不然,也不会找谢尧提这种交换条件。他这个人本身也不足为惧。
谢尧深深地看了江楼月一眼:“你打算怎么朝他靠一靠。”
“……”江楼月失笑:“瞧你这酸溜溜的样子,我能怎么靠?最多就是帮姐姐收拾一些谢景晗闯下的烂摊子,就跟二十八那晚一样罢了,我有分寸的,况且,他那么一个毛孩子,你酸什么?”
谢尧又瞥了她一眼,直接别开脸去,扶着她的肩膀,把她丢到了枕头上,“睡觉。”
这回他是真不打算和江
楼月多说了。
江楼月不死心的又把胳膊缠了过去,想揽着他。
现在她有点理解一开始谢尧为什么总是喜欢亲近自己了,喜欢到了一定程度,便总想腻在对方的身边,牵牵手拥抱一下,一切感觉都很美好,心里也像是蜜里调油,却能甜而不腻。
“你也睡啊。”江楼月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下了。
“……”谢尧看着这样的江楼月,心里是十分的无力。
以前她对自己冷漠,自己再想亲近也知道分寸,如今两人两心相悦,他哪能控制什么分寸?她靠的近了,自己就难免心猿意马,这……真是既折磨,又甜蜜。
不过,江楼月忙了两日,着实是累了,趴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谢尧轻手轻脚把她搬到了一旁放下,掖好了被角,到一旁软塌上靠着去了。
其实江楼月说的不错,太后这一方,如果利用的好,一来可把皇帝的视线引到谢景亨的身上去,二来,可保江楼月不被皇帝乱点鸳鸯谱。
至于他自己……
谢尧抬眸看着窗外灯笼投下的剪影,深邃的眼眸温度渐渐褪去,浮起许多复杂。
他是皇帝的眼中之钉,肉中之刺,如芒在背,迟早是要来一个了
断的,那么,一旦真的到了那一天,江楼月会怎么选择?
是和侯府一起,还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和自己一起?
第二日就是大年初一,江楼月却是在这月华阁睡到了自然醒。
还好宫五知道安顿侯府那边,一早上小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