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琴笑着又说:“殿下如今对她已经避而远之了,小姐你……也就别生殿下的气了。”事实上,昨晚江楼月和谢尧在走廊门前说的那些话,小琴也听到了。
明明相互关心,却还闹矛盾……小琴想想心里也是叹息了一声。
江楼月似乎笑了一下:“我哪有生他的气,一向不都是他气我气的不理人吗?”话落,江楼月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别院的地牢只关着他一个,但这个人太危险,守卫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密不透风。”宋梨和小舞一边说着,一边进到了地牢之中:“阿梨,我陪你进去吧。”
她手上拿着火把,把药箱挂在胳膊上,另外一只手拉着宋梨的手,小心翼翼的踩着泥土坯的台阶往下走。宋梨只觉一股阴森潮湿扑面而来,脸上当即神色就更难看了:“都怪那个江楼月……不然主子不可能被这么恶心的人盯上,我也不必到这么吓人的地方来。”
“好了阿梨。”小舞无奈地又劝了一句,此时已经吓到了台阶下。
这里四周都是铁链,锁着哑奴破烂不堪的身体。
“阿梨你别怕,他功夫都被我哥废掉了,还受了好几
日的酷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小舞安慰。
本来宫五也是要下来的,但这地牢太小了,只能容纳两人而已。
“嗯。”宋梨点点头,走的近了之后,气息就更难闻了,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宋梨还是强忍着一口气,才没有当场吐了出来,她挽起了袖子,勉强就着那火把的微弱光亮找到了哑奴的手腕,慢慢切上了脉搏。
那人躺在潮湿的地面上,仿佛死了一样,浑身的脉搏也十分的虚弱。
宋梨说:“还有一口气呢。”
“是啊,这几日都是我帮他看的,但你也知道,我哥和宫九他么放了很多的蛊虫到这个人身上,我便治不了,这才找了你来,你想想办法,吊着他一口气,可不能让人死了,我哥说,这个人以后有大用处。”
“我知道,事关公子的安危,我会尽力的。”
小舞说:“他除了腹部有一道鞭伤,瞧着痕迹应该是郡主下的手,其余位置都是蛊虫弄出来的伤痕,瞧着可吓人了。”
“……”此时宋梨正好检查到哑奴腹部那个伤口,包裹过的伤口处有鲜血朝着外面渗出,还带着一股恶臭,宋梨嘀咕道:“是贯穿呢,江楼月下手可真
够狠的,不过敢谋害公子,就是杀了他也不为过。”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检查了全部的伤口,心里也大致有了数,起身说:“走吧,去配点药。”
两个少女离开地窖,小舞一路陪着宋梨到了药房去。
哑奴如今已是半死不活,治好没可能了,但却可以吊着一口气,吊气,宋梨是有办法的。
把药准备好花了大概两个时辰,小舞又陪着宋梨到了地牢里,举着火把给宋梨照明,宋梨挽着袖子皱着眉处理伤口。
哑奴依然躺在那儿动也不动,如同死尸。
治伤结束从地牢出来之后,宋梨狠狠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真是要熏死人了。”
宫五双手环胸抱剑站在一旁,给了宋梨和小舞一人一个香包。小舞开开心心地接过:“这是什么,好好闻啊。”
宋冷哼了一声,不拿。最近这段时间,宫五可没给她什么好脸色,如今这点小恩小惠她也不稀罕。
“阿梨,别这样。”小舞把宫五手上另外一个香包拿了过来,塞到了宋梨手上,笑嘻嘻地说:“多谢你帮忙啦。”见宋梨不要要丢,小舞又赶紧说:“就当是我送你的,我送你的你也不要吗?”
“……”宋梨默了一下,“要不是你给我的,我才不会要……不就是个槐花香包吗?也没什么稀罕的。”她边说边放下小手臂上挽着的袖子,走了。
宫五面无表情。
小舞以为自己兄长生了气,忙说:“哥,你别在乎她说什么,她一向嘴巴坏,这香包很好闻啊,我喜欢,谢谢哥给我们准备这个。”
“我可没这种心情给你们准备这些。”宫五冷冷说。
小舞一愣,“那是谁?难不成是公子准备的?”
“你把公子想的太闲了。”宫五不打算和她废话,转身走了。他还得去问问,这个哑奴到底还能活几天呢。
……
“好难闻……”宋梨皱着眉头进了药房,打算把身上这身衣服换一换,宫五后脚就跟了进来,“怎么样?”
宋梨脸色不善,干巴巴地说:“经了我的手,便是半死不活,也总能吊着一口气,你放心吧,死不了。”这么多的话,还是看在他是小舞哥哥的份上说的。
“那就好,你盯紧点,这个人很关键,不能出任何岔子。”宫五又说。
“不用你专门交代我。”宋梨回了一句,见不得他这么冷脸冷气跟自己说话,暗忖不就是如
今跟着那个郡主了吗?如此趾高气昂……心里不顺,口气便也不好:“我为公子办事,从来尽心尽力。还有,你准备的那个香包难闻死了。”
宫五沉默了一下,没说话走了。
他越发闹不懂,从小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宫九怎么看上这种人的,因为她嘴巴坏没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