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把剑拿起来,剑柄递到了江楼月的手上,“看到这颗玉石了吗?你按一下试试。”
江楼月犹豫着按了一下,只听咔咔两声,剑尖的三角金属朝外飞窜,连着玄铁锁链,剑瞬间变成了一条鞭,这会儿两人是在屋内,这鞭尖飞出去后,就要扫上站在不远处的宫九,江楼月反应迅速,手腕一翻,把鞭收了回来,同时在那玉石上一按,三角金属倒缩,鞭又变成了一把剑。
“怎么样?”谢尧走上前去,“这把剑是玄铁铸造,软硬适中,用的时候可当做武器,可剑可鞭,不用的时候可以这样——”他接过那把剑,按动剑柄后面的一处凸起,把剑缠在了江楼月的腰上,剑柄的位置正好在前面正中,像一条墨玉腰带。
江楼月抚着剑柄:“这武器……的确极好,但我擅长的是鞭,由鞭变剑就有些浪费了。”武安侯有两样本事,鞭和枪,因为江星月身量高挑,适合用枪所以便学了枪,而江楼月则因为身体柔韧,身量更匀称所以学了鞭。
谢尧笑:“我会剑,教你。”
江楼月一怔。
谢尧拉着她说:“好了,先说说方才罗风跟你
说了什么,让你脸色这么难看?”
说到这个,江楼月眉心褶皱再起:“罗风方才与我说的是驿馆中的一些事情……蔡将军交接结束之后已经回京了,一切都好,但驿馆里却……十分安静……辛罗依的脸成了那样,不该这么安静。”
这让江楼月想起一些前世的事情来。
那时候谢芳菲被谢流云嫁给了贡城城主换取铁矿铸造武器,以武装自己的力量。贡城城主自持占着朝廷控制之外唯一的铁矿,十分的嚣张跋扈,对谢芳菲并不好,后来贡城城主身边的其余女人为了争宠,害得谢芳菲死在了贡城,当时那个去接谢芳菲尸首的将领醉酒后说过,谢芳菲被匕首划的满脸刀痕,可江楼月却分明记得谢芳菲入殓的时候美貌如常。
谢芳菲尸首被运回来之后就放在公主府,只有谢流云去看过,难道说,谢流云有什么异术……
“殿下……”江楼月缓缓问:“你说这南桑的蛊……有没有那种能让人恢复容颜的?”除了这个,江楼月想不到别的。
谢尧顿了下,“我对南桑的蛊了解不多,但可以确定的是,就算真的有能让人容颜恢复的
蛊,必定也要付出十分惨痛的代价。”
“说的对。”江楼月点点头,忽然笑了笑:“那便让他们狼狈为奸好了。”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到自己建起的死胡同里,何尝不让人快慰。
……
驿馆
辛罗依看着面前那只盘子,盘子里,一只近乎透明的虫边上是无数条头发丝一样细小的蛊虫,看起来恶心的让人汗毛直竖。
“来吧。”她用力地闭上了眼睛,任由那个叫哑奴的人把虫子一一种到了她的脸上。
中蛊不疼,又麻又痒,但想想那些恶心的虫子……中蛊的感受竟然比江楼月给她整骨的时候更让人心里发寒。半个时辰之后,种蛊结束,更痛苦的过程开始了,辛罗依只感觉脸部像是有无数虫子在啃咬,她几乎要强忍着,才不至于尖叫出声。
她用力的捏住了手底下的被子,她要记住现在的感觉,一点一滴不能或忘,她要恢复容貌,要回到柔然,她要报仇!
“公主……”不知过了多久,辛罗依满身是汗的跌回了床榻上去,春嬷赶紧上前,担忧地问:“您怎么样了?”
“镜……给我拿镜子来……”辛罗依虚弱地说。
春
嬷赶紧拿了随身小镜子给辛罗依。
辛罗依看着镜子里自己已经渐渐恢复正常的脸,露出个虚弱地笑容来。
春嬷犹豫着说:“公主,不然算了吧……那些东西太可怕了,万一以后有点什么……怎么办?咱们别治了,老奴也知道您怕回到柔然,日子不好过,这样,咱们索性不回柔然去了,咱们想想办法从这队伍中逃离……老奴手上还存下了些细软银钱,够咱们丰衣足食的过完后半辈子了——”
辛罗依阴冷地笑了:“逃?我为什么要逃?我堂堂柔然公主,第一美人,绝不会躲到破旧的小山村里顶着那张人见人怕的鬼脸过一辈子,绝不可能!你出去吧!”
“公主——”春嬷还要再劝,那虫,她看着双腿都发软。
“滚!”辛罗依狠狠丢出一个字,费力的翻了个身,看也不看春嬷一眼。
“……”春嬷没了办法,只得退了出去。
隔壁的房间里,哑奴冲着谢流云欠了欠身,“再过几日,她的脸就能完全恢复了,周围都已经换上了咱们的人,主子放心吧。”
“嗯。”谢流云抿了一口手中的茶,味道比之他当初在京城茶馆
的,自然差了十万八千里,他脸上却没有任何异色,将一碗茶慢慢喝尽,才问:“江楼月最近在干什么?”
哑奴沉默了一下,“她似乎……不在原来的客栈住,带着婢女去兰香居后面的一间客栈了……”
“为什么?”谢流云放下茶碗,最近的日子谢流云忙于为辛罗依治脸和蔡将军交接的事情,已经好几日没顾上过问江楼月了,此时他观察着哑奴脸上的表情,眼眸微眯,缓缓问:“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