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菲泪眼朦胧,这不就是说,谢流云也没办法吗?
她嫁到了柔然,到了异国他乡,又如何能过得自在……那些和亲异邦的公主,自古以来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谢流云扶住她的肩膀,轻轻说:“相信皇兄,我有办法。”
谢芳菲怔了怔,泪意之中抬眸对上谢流云的眼睛。
谢流云又说:“你看你最近都瘦了……别忘了你母妃还在宫中,她要是知道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该有多伤心,嗯?好好照顾自己,才能应对随时发生的变故,记住了吗?”
谢芳菲竟然觉得他说到便真的能做到,鬼使神差地慢慢点了点头。
谢流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好好休息,皇兄还要去见蔡将军进行交接。”
……
客栈里,江楼月一回去就叫来宫五:“蔡将军那边何时启程?”
谢流云如今是皇上亲自封的送亲使,接替蔡将军在此处的职务,蔡将军便要回京去复命了。
“正在交接,涉及到一些羽林军的权限,交接的时间可能要日左右。”宫五一面说着,心中一面思忖,小姐这不会是要回去了吧?
可公子还在泸州。
江楼月想了想:“那就等交接完了之后随蔡将
军一起回去。”
“……”宫五一怔,难得问道:“为何?”
江楼月也不隐瞒,淡淡说:“平王这个人心机深沉,万一在交接的时候动什么手脚坑害蔡将军怎么办?我们既然在这儿,索性就多等几日,你也多留意一点。”
“是。”
江楼月又说:“还有……这两日赶路都没来得及写信,等会儿我写两封,一封传给殿下,另外一封帮我传给侯府。”
宫五低着头,眼神微敛:“是。”
半个时辰之后,宫五放出了两只鸽子,鸽子却没朝着京城方向飞,而是出了客栈之后飞了一条街,被一个身姿矫健的人给捉了回去。
那人青色宽袖劲装,不是宫九又是谁?
宫九落到了地面上,把信拆下来就朝着厢房走。
这里是一处稍有些偏僻,却还算干净的客栈,他和谢尧到泸州后,就买下了这间客栈,如今已经好几日了。
吱呀。
推门而入后,宫九恭敬的把信送到了屏风后:“公子,小姐给你的信。”
“三天了,总算想起给我写信了。”谢尧哼了一声,接过瞧了瞧,上面只几个字:一切都好,马上回京,你照顾好自己。
这是给他的。
而另外一封给侯府的,却是
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堆。
谢尧瞳孔微缩,心里不爽极了,扶在膝上的手好痒,好想拆开她写给侯府的信,看看到底都写了些什么……但纠结了半晌,最终却都没有那么做,朝外把信筒丢向宫九,吩咐一声:“寄出去。”
“是。”宫九把信接了,又问:“公子打算何时去见小姐?按照宫五的说法,小姐可能再停个日就回去了。”总不能回去的路上也不露面,跑到小姐前面去,给小姐安排客栈吧?
“咳咳……”谢尧咳嗽了两声,“我染了风寒……这个样子怎么去见?见了少不得她又要念叨。”
“……”宫九一默。
谢尧咳了好几声又说:“看情况吧,她如果日就走,那便让她走,我随后赶上就是了。”
总之不能是自己染着风寒的时候给她看到。
……
驿馆里,谢流云从谢芳菲处离开回到了大厅,蔡将军早已经等在了那儿。
“蔡将军。”谢流云十分客气,把皇帝的明黄色圣旨送到了蔡将军手上,“这是父皇的意思,此间的事情就交给本王负责,蔡将军可以回京了。”
“老臣遵旨!”蔡将军单膝跪地接了旨,起身之后便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谢
流云身后的哑奴阴声说:“不过是个将军,竟然敢给主子甩脸子——”
“无妨。”谢流云无所谓,转身朝楼上走,一边淡淡说:“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哑奴跟了上去,压低了声音:“已经准备好了……这蛊属下悉心养了十几年,本来以为没机会用,都打算放弃了,却没想到如今能派上用场了。”
谢流云笑了笑:“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辛罗依昏迷了一整日,到了晚上一醒来,便暴怒地摔了东西,尖叫着说要回京,而且要立即启程。
谢流云得到消息赶到的时候,屋内已经是一片狼藉。
辛罗依脸上早已戴上厚厚的面纱,嘶声道:“平王,我要立即启程回京,立刻、马上!”
“公主稍安勿躁——”谢流云刚一开口,辛罗依就尖叫起来:“你要我稍安勿躁?如果是你自己的脸成了这样你能稍安勿躁吗?我不管,我一定要回京。”
谢流云顿了顿,“恕本王直言,公主就算现在冲回京城去也没有用。”
“你什么意思?”辛罗依眯起眼,瞪着谢流云。
谢流云说:“公主回京还是为了治脸,对吗?能为公主治脸的人便是江楼月,但她如
今说的很明白,‘没得治了’,不管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