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到了宸王府门前,守卫往月华阁禀报了消息。
“他来干什么?”谢尧皱了皱眉,对谢景亨的来访明显是不欢迎的。
“还带着柔然公主。”宫九又说。
一旁的江楼月忽然笑了,“我想,我知道他们来干什么。你如果懒得招呼他们,你便去月华阁待着,我去前面应付。”
“那倒不是。”谢尧丢下笔,“我跟你一起去吧。”
两人到了前面会客厅的时候,谢景亨和辛罗依已经到了。
几人起身见了礼。
当看到辛罗依那面只露出两个眼睛的面纱的时候,江楼月没忍住,轻轻笑了一下,“公主这面纱真是好看,缀着这么多的碎珠子呢,只是这么热的天,公主蒙着这么厚的面纱,难道不会捂出痱子来吗?”
谢景亨笑道:“郡主就是爱开玩笑,公主是脸上有伤才戴着面纱的。”
“哦?”江楼月挑眉。
两人一人一句,把辛罗依气的浑身颤抖。
谢尧不是滋味了,握着江楼月的手腕,拉她到另外一边坐下,才问:“所以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他语气冷硬,眉心带这明显的不耐烦。
二人世界被打扰,他的心情很糟糕。
谢景亨说:“辛罗依公主脸上的旧伤复发了,父皇下了口谕,
想请郡主手底下的那个大夫再帮她看看。”
“原来如此。”江楼月笑道:“这事,倒是有些难了。”
辛罗依一听她这么说,登时就火气上泛:“你想抗旨不成?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江楼月,你听不懂吗?!”
谢尧冰冷的视线扫了过去,“皇上下旨又如何?公主可别忘了,自己是来求人的,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你这么硬气,自己治就是了,来本王府上作甚?!”
“你——”辛罗依气的说不出话来,为了自己美丽的脸蛋,只得咽下了这口恶气:“是我一时情急,还请宸王殿下体谅。”
谢景亨笑着打圆场说:“公主毕竟是女子,容貌重于一切,她急躁些也是能理解的,只是不知郡主方才说起有些难是什么意思?郡主是不愿,还是——”
“不是。”江楼月说:“那大夫出去云游了,前些时日就走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所以我才说有些难。”
“什么?!”辛罗依控制不住的低喊了一声,“他不是在京城开医馆的大夫吗?为什么会忽然出去云游——”她本正要叫喊,但看到谢尧冷冷地目光,又意识到自己有求于人,只得尽量放缓音调,切齿说道:“江楼——郡主,那大夫
是你们手上的大夫,就算是去了何处云游,应该也是能随时召回来的吧?”
“既然是云游,就是不定目的,也就是说,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不过么——”江楼月缓缓说:“我倒是也随着他学了几手——”
“你学了?”
“不错,我可以先为公主检查一下,要是在我能力范围内,或许不必等到他回来,我都可以为公主治脸。”
辛罗依半眯着眼睛,根本不信。
谢景亨却说:“既然郡主这么说,那必定也是有把握的,不如公主就试试吧。”
辛罗依紧咬牙关,她和江楼月可是有深仇大恨的,把自己的脸交到自己仇人的手上,自己怕不是疯了!这个江楼月肯定是把大夫藏起来了,故意针对她的,她绝对不能上当。
要是把脸交给江楼月,自己这辈子可能都见不了人了!
“不行!你又不是大夫!”辛罗依断然拒绝。
江楼月说:“那就没办法了,公主请回吧。”
“你——”辛罗依拍桌而起。
江楼月也缓缓起身,慢步到了辛罗依的面前,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治脸,可以,但我有条件。”
辛罗依怔了一下,继而喜色上泛,压抑着语气说道:“好,本公主就让你试试
,你不是要帮我检查吗?检查吧。”
“好吧,请公主这边走。”江楼月率先出了会客厅,顺着回廊朝后,辛罗依也跟了上去。
会客厅里,谢尧唰一下打开了折扇,缓缓晃动,低垂的眼眸之中,掠过一抹好奇。
他是懂得唇语的,方才江楼月最后和辛罗依说的那几句话是侧着身子,背对谢景亨,却是面对着他,被他看了个一清二楚。
他有些好奇,江楼月会提什么条件?
国宾馆虽然出事,但他、江楼月、辛罗依那件娥皇女英的婚事还在,若这个时候,辛罗依自己放弃的话——
“阿尧。”谢景亨开口,打断了谢尧的沉思,“几年没来你府上了,你这里还是这么有格调。”
谢尧皱眉,冷冷看了他一眼,“如今你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了,想要什么样的格调没有?”
谢景亨也不生气,“不过我瞧着郡主在你这府上……进出自如随意,如同在自己家中一样……”
“是吗?”谢尧眉毛舒展,缓缓摇着扇子。
江楼月和辛罗依到了花园中的八角亭,便吩咐人把周围的帘子全部放了下来。
辛罗依戒备地看着江楼月:“你这个杀人凶手,别以为你上次跑了,你就能一直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