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鸿喝道:“把江星月给本宫打入天牢,立刻,马上!”
“是——”禁卫军拖着江星月就朝外走。
谢尧脸色微沉,他太过清楚江楼月对这个姐姐的态度了,爱屋及乌之心油然而生,冷声问道:“江小姐救驾有功,就算是冲撞了你,你也不能如此对她。”
“宸王殿下先看看她将辛罗依公主打成了什么样吧!”
夜色太黑,谢尧又是刚过来,所以没看到,此时被谢景鸿一说顺着视线扫过去,顿时愕然。
江星月骂道:“她身为贵客,却没有贵客的体面,一再言语侮辱我姐妹二人,就是再给我一次我也不后悔!”她这时候也是蛮劲上头,竟然跟跋扈起来的江楼月颇有几分相似,而且她本高壮,凶神恶煞的样子颇为吓人,看得众人又是往后退了两步。
谢尧神色越发冷厉:“既然是江小姐和辛罗依公主之间发生口角闹的一点小误会,需要动用禁卫军打入天牢?天牢可是犯下极刑的十恶不赦之徒才会去的地方,太子殿下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
“小题大做?”谢景鸿慢慢地重复这四个字,半眯起的眼睛里寒光迸射:“依本宫看
,是宸王殿下搞不清楚状况吧?柔然公主是贵客,在这样大型的宴会上公然殴打贵客,还一点悔意都没有,这是小题大做?还是宸王殿下觉得,江星月有救驾之功,就能为所欲为?辛罗依公主深受柔然可汗喜欢,是柔然派来的和平使者,现在却被人随意殴打,如若柔然追责,谁能担得起?宸王殿下你能吗?”
谢尧冷冷说:“既然有人受伤,传太医就是了,至于柔然追责,江小姐该如何处置,更有谁来担待,自有皇上论断,还轮不到太子指手画脚!”
他话语犀利,毫不留情面,语罢便转向那禁卫军队长:“听不懂本王说的话是不是?还是如今这禁卫军已经成了太子殿下亲随,凡事不必请示皇上了?”
那个禁卫军的队长面色微变,立即喝道:“回来!”
禁卫军队长拱手说:“宸王殿下所言甚是,江小姐的事情,末将会立即禀报皇上,还请太子殿下稍安勿躁。”
“好!好!”被这么多人下了面子,谢景鸿脸色扭曲,怒极反笑:“宸王殿下真是好样的,好、好!”
谢尧冷笑:“太子殿下谬赞了。”
他袍袖挥摆,转身即走
,在禁卫军出御花园的路口将抓着江星月的那队禁卫军拦住。
“宸王殿下……”那禁卫军队长面带为难,“末将已经得罪了太子殿下,还请宸王殿下不要为难末将。”
他怎么能没看得出来宸王对江家姐妹的护卫,可这是皇宫,任何一个主子他都得罪不起!
谢尧说:“本王只问几句话,不会让你为难。”
禁卫军队长松了口气,“那就请宸王殿下快点。”
谢尧转向江星月,“她人呢?”
“我不知道。”江星月面上也十分担忧:“一进御花园,她便说有事,让我不要乱走,然后就没回来……殿下一定要快些找到她。”
这可是皇宫。
江星月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和谢尧说话,但此时她只是一个着急妹妹的姐姐,完全忘了紧张和好奇。
谢尧脸色又是一沉:“我知道了。”
他转向那禁卫军队长,冷声说:“江小姐可是武安侯的女儿,你知道分寸在哪儿吗?”
那队长一凛:“末将知道。”然后一个眼神扫过去,底下抓江星月的几个人动作都松了许多。
“末将告退!”拱手行礼之后,那队长带着江星月离开了。
谢
尧沉声说:“速去找人。”
“是!”
今夜的皇宫,波谲云诡,这么巧江楼月在这个时间竟然失踪了……谢尧面上虽然冷沉平静,但心里早已是七上八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都怪自己,如果不死自己要去采薇宫见云妃,也不会盯不住江楼月,连现在到底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谢尧闭了闭眼睛,大步朝养心殿去。
不论发生任何事情,养心殿都是最快收到消息的地方。
他跟上那队禁卫军,几乎是前后脚的到了养心殿前,却只见养心殿大门紧闭,两个小太监欠着身子立在那儿。
“皇上可在?”谢尧问。
一个小太监回:“皇上去云妃娘娘的关雎宫了,宸王殿下若有事,还请稍待。”
谢尧眉心微微拧了拧,立即折向后宫方向,到了关雎殿门口,只见宫院里跪了一地的奴才、禁卫军,全部诚惶诚恐。
殿内宫娥争相奔走,还有太医提着药箱快步进殿,因为太焦急紧张,在台阶上摔了一跤,却不敢停步,踉跄着奔进了大殿内。
宫九压低声音说:“云妃娘娘溺水了。”
“怪不得她没去……”谢尧话到这儿,忽然戛然而
止,因为他看到江楼月从大殿内走出来,发髻散乱,朱钗也歪斜,身上裹着一件丝质的薄披风。
“怎么回事?”谢尧大步上前,也顾不得男女之防,帮江楼月扶了扶发钗,顺势抚上她的脸颊,只觉得触手一片冰凉,等视线落在她肩膀上的时候,脸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