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殿下让我去的吗?”江楼月怔住了,十分意外。
宫五说:“小姐去了就知道,快。”
江楼月眼眸动了动,思绪飞转,也不说废话,立即批了衣服朝外。
时辰已晚,城门已经上锁。
马车到了门楼下被拦住,宫五拿了谢尧的贴身腰牌,那守城的将领才毕恭毕敬将门打开,之后,马车一路奔向天泉庄。
下车的时候,雪还在下。
江楼月随着宫五进了庄,到谢尧平素休息的院子里来,就看到金伯正在廊下来回踱步,表情十分焦急复杂。
一听到脚步声,金伯立即朝着江楼月奔了过来:“我的好小姐,你可算来了,快快快快,你快进来。”
江楼月看着灯火通明的房间:“他在里面?他让我来——”原谅她,打算见她了吗?
金伯说:“对,公子就在里面,公子他寒疾发作了!”
江楼月面色骤变。
虽然她来的时候猜测过,谢尧是不是寒疾发作,但却很快被自己推翻了,因为他已经许久没发作过了,一直控制的很好。在前世,他虽用过几次自己的血,但后来寒疾是被治好的,并非是完全靠自己的血液。
“怎么回事?”
江楼月不再
迟疑,立即迈步上了台阶。
金伯一边帮她推开门一边说:“这事儿说来话长,你快进去——”
房间内,宋大夫正在给谢尧针灸,一旁,一个青衣的姑娘一边帮宋大夫递针一边用帕子帮谢尧擦拭额头和脸颊。
“小姐你快过来。”
金伯直接拉着江楼月进到了屏风里面,圆滚滚的身子直接滚到了床边,把江楼月按坐在床上。
床榻上,谢尧浑身正在微微的颤抖着,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泛着霜白,眉毛、眼睫上全是厚厚的冰霜,情况比上次在山中发作的时候要严重的多。
江楼月呆住,感觉自己的心被拳头重重砸了一下,一阵闷疼:“他这是……”
金伯焦急地说:“现在药也控制不住公子的寒疾了,偏又下雪,病上加病,你——”
“我明白,匕首和碗呢?”江楼月说着,挽起袖子,露出了自己的手腕。
金伯的话戛然而止。
本以为这两人闹矛盾,这下要一顿好说,没想到……完全是想多了。他不由的暗暗松了口气,立即把小碗和匕首全部送了过来,放到江楼月面前。
江楼月眼也不眨,一下就划破了手腕,这一下下手依然不轻,鲜血涔涔流
进了白玉小碗里,眨眼的功夫就流满了一碗。
“够吗?”江楼月面不改色的问。
宋先生说:“暂且是够了,小姐的血就是缓解公子情况最好的药,老朽这就把药配进去,喂公子服下。”
“好。”宋大夫动作麻利的把早准备好的药粉和药汤全部调了进去,送到了床边。
“我来。”江楼月说着,扶起谢尧让他靠到自己的怀中。
宋先生拿着汤匙,那药却是怎么也喂不进谢尧的嘴里去,谢尧已经冻的紧紧咬住了牙关,根本不张嘴,汤匙也撬不开。
金伯焦急地说:“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他抢过宋大夫手中的碗,试了两次却也是不行。
宋大夫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要是喝不下去药,问题就大了,必须想办法让公子喝下去才行。”
江楼月抱着谢尧的身子,感受着他从肌理深处沁出来的寒冷,觉得自己的心也开始冻得有点发抖了,怎么会这样?
她还以为他在天泉庄待得好好的,却没想到寒疾发作来势如此凶猛!
“我有个办法。”一直候在一旁的青衣姑娘低声说,“就是……就是……”
话到了嘴边却吞吞吐吐起来。
江楼月忽
然把药碗接过,让谢尧斜靠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喝了一口,唇直接压到了谢尧的唇上,用手捏开他的下颌,用舌把要顶进牙关,软硬兼施下将一口药喂了进去。
金伯大喜:“公子咽下去了,咽下去了!”
江楼月重复着喂药的动作,因为他牙关打颤,好几次咬到了自己,还磕破了唇上的皮肤,她都仿佛感觉不到疼,不厌其烦的把一整碗药汁一下下的全喂了进去。
喂完药的时候,她唇角有几处已经破裂出血。
她转过头问宋大夫:“这样就行了吗?”
“今晚是可以了……”
“今晚过了呢?”江楼月追问。
宋大夫说:“还要看公子恢复的情况。这一次和往常发作不太一样……希望小姐多留一日。”
“没问题。”江楼月帮谢尧擦拭着额头上的霜白,“多留几日都好,只要他能恢复。”
宋大夫看着江楼月,眼底闪过几率复杂,原本以为一切不过是公子单方面的付出,没想到江楼月竟然也能为公子做到这样的份上……公子的付出,应该是值得的吧?
宋大夫轻声说:“那老朽去给公子配药,小梨,你帮小姐包扎一下伤口。”
“是。”
江楼
月没有回头,坐在床边的圆凳上照看谢尧,那姑娘小梨上前来:“请你把手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