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心下一沉的同时,听到一声粗犷的喝声:“禁卫军统领于寿前来迎接宸王和江姑娘!”
这于寿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前去搜查武安侯府的那个统领。
“小姐!”小音焦急地叫道:“这可怎么办?现在离京城还有好几十里啊,他们居然在这里堵人,分明是不打算放小姐进城了,要直接带到宫里去!”
小琴说:“你别着急,也别叫嚷,这不是还有宸王殿下吗?”
“宸王殿下……”小音松了口气:“对的,还有宸王殿下,宸王殿下一直护着小姐,绝不会轻易让这些人带小姐走的,对、对……”
江楼月掀起马车的车帘朝外看。
谢尧的马车在她前方,于寿正骑着马到跟前,拱手行礼,然后与车上的谢尧说话,周围都是禁卫军,已经武器出鞘,看起来十分不善。
离得太远了,一点也听不到那边在说什么,只看到于寿说了几句之后,要骑马往江楼月这边来,似乎被谢尧叫住。
然后于寿回了禁卫军队列。
宫九前来江楼月的马车前:“殿下说,于统领奉旨来请,不得不去,但请江小姐放心,殿下已有应对策略。”
江楼
月点点头:“好。”
王氏身边的桑嬷嬷来传话,请江楼月过去夫人的马车一趟。江楼月知道王氏担心她,赶紧过去好好劝说了一番,自然不能说皇后重病要她血做药引之事,而是避重就轻,把事情推到了谢尧身上。
王氏本就单纯,虽有些担心,却是信了。
之后,江楼月上了谢尧的马车,一路朝着宫中而去。
江楼月低垂着头,她早已猜到这些人的意图,她又岂会没有准备?只是不知道谢尧的策略会是什么……她有点好奇。
谢尧声音低而柔:“不必担心。”
“没担心。”江楼月抬头,看进谢尧的眼睛,心里忽然一动,他是以为自己怕了,所以出言安慰吧?江楼月下意识的露出个宽慰的笑容:“就算太子救母心切,也得实事求是,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要放你的血还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知不知道如果这消息传出去,你会怎么样?”
江楼月眨眨眼:“会怎样?”
“……”谢尧瞪着她:“你这样的人,存活在世上就是异类,就连龙椅上那位,估计都对你虎视眈眈了,否则何故会派于寿来协助太子?别人不知道我还
不知道,他早已对那位皇后心生厌恶,怎会真正关心她的死活……你这样的没心没肺,真是个蠢东西——这种事情你怎么能告诉别人知道?”
他皱眉看着她,十分的恨铁不成钢。
江楼月莞尔,打趣道:“殿下前段时间不是还拿这件事情试探我吗?如今倒是一本正经的数落我把事情告诉别人泄露了出去。”
“……”谢尧不太爽快地看了她一眼:“换!”
“换什——谢尧。”江楼月疑惑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心里有些无奈。
不过看谢尧哼了一声算是满意了,也没说什么。
毕竟这只是一个称呼。
马车摇摇晃晃了半日,抵达皇城宫门下,江楼月和谢尧先后下了马车,已有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候在那儿接人,太子谢景鸿正从远处大步而来,脸色阴沉的很。
大太监和谢尧行了个礼的功夫,那边谢景鸿也已经到了宫门下,冷冷道:“江小姐还真是金贵之人,请都请不来,要让宸王亲自护送。”
江楼月正要说话,谢尧往侧移了一步,护卫之姿明显,“她救了本王性命,的确金贵,本王护送恩人,怎么太子殿下有意见?”
“你——”谢景鸿气的额角青筋直跳,事到如今也懒得遮掩,“能为一国之母尽绵薄之力,也是江姑娘的荣幸,江姑娘,请吧!”
谢尧却说:“平王在丽水县衙说的很清楚,着急请她回京是为流言之事,此事皇上亲自过问,本王自然是带她前往养心殿见驾。此时太子殿下却说要去皇后娘娘处……怎么,太子殿下是要插手皇上亲自过问的事情?还是现在流言之事由皇后负责了吗?庆国可有祖训,后宫不得干政。”
“谢尧!”谢景鸿脸色已经铁青:“你明知道本宫说的是什么!”
谢尧淡淡道:“你们的说法太多了,本王也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江楼月之事,只能从根上斩断,让所有人相信这是无稽之谈才行,而做到这件事情,根本不需要去见皇后。
谢尧直接拉住江楼月的衣袖,越过谢景鸿就要走。
谢景鸿喝道:“谢尧,你别太过分!”
谢景鸿身后带着的人立即把谢尧围住,宫九等人也将谢尧和江楼月护在了中间。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结在了一起,气氛剑拔弩张。
谢景鸿阴沉沉地道:“谢尧,本宫给
你最后一次机会,把江楼月交给本宫。”皇后病了一个半月,药石枉顾,水米不进,而江楼月这么个活药引子就在自己的眼前,如何能随意放走?!而且,证实江楼月这活药引子是真是假也是父皇默许的,如果是真,父皇会高兴,如果是假,父皇只会对武安侯府越发厌烦。
谢尧唇角微勾,懒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