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意讪笑道,“嗐,他有意中人,不喜欢我。我呢,对他也没兴趣,我就是想玩玩他。”
她说完就感觉到冷飕飕,像是被凶兽盯上似的毛骨悚然。
但她四周张望,又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玩?”长公主匪夷所思。
女子失身,被视为不洁,名声也毁个彻底,日后想再个好婆家很难。
无论如何,都是女的吃亏。
可她居然主动去玩男人?
玩的对象还是那个生人勿近的国师?
这一点长公主无法接受,不悦地道,“你这小脑袋瓜子都在想些什么!女人玩男人,玩得起吗?不说那些世俗的眼光,就单是身子都受不住。”
她压低了声音,贴着宋暖意的耳朵说,“要吃药打胎,还会得病,你可不能犯傻。”
“长公主,妾身本就会医术,会保护自己。”宋暖意笑道,“妾身和国师都是自愿的,谁也没吃亏。”
她说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长公主,您有没有觉得冷?”
“有。这儿风大,进去说吧。”长公主走在前头,“你自己有数就成。但不能再这么不清不楚,有伤风化,成何体统。”
“妾身知错,等妾身从伯爵府脱身,便与他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的。”
“呵,总算没傻透。”
“……”
一道身高的身影正站在盆栽后面,刀削斧刻般的脸庞被花树遮挡,一半在明一半在暗,眸光黑沉得要滴出水来。
玩他?
老死不相往来?
很好,宋暖意,本座就想看看,你是如何踹掉本座的!
……
侍女侍卫集体出动,总算把那些落单的的宾客,全找了回来。
宴席设在正殿,中间留了很大的空地,一会儿有贵女上去献艺。
每人都是单独的食案,座位分为男左女右,根据身份的高低划分前后。
当然,也有个别交情好的,拼坐在一起。
宋暖意的位置在最前面,和长公主的挨得很近。
菜肴全部上完时,长公主索性弃了自己的桌子,和宋暖意坐在了一起。吃到好吃的、不好吃的食物,都要交流一番。
魏临渊的位置,其实就在宋暖意隔壁,可她眼里只有长公主,将他忽略得彻底。
有大宫女来请示长公主,是否可以让人上台了。
长公主挥手,“上吧,不然等大家吃饱喝足,就都没心思待这儿了。”
“是。”
大宫女下去与掌事嬷嬷、乐师等商议一番,将长公主请回了座位上。
长公主说了些场面话,而后直言,“今日难得大家高兴,各位贵女有才艺的,不妨上台展示一二,为大家增些雅兴。”
贵女们都有些羞涩、紧张,没有谁愿意当出头鸟。
倒是白安宁落落大方站出来,“臣女才疏学浅,愿给长公主献丑一段舞艺。”
长公主眼里流露出激赏,“好,本宫拭目以待。”
若不是白安宁挺身而出,可就有些冷场了,长公主挺感谢她的。
“请准许臣女下去做准备,大家稍等片刻。”
长公主自是准的,只是白安宁一走就是一盏茶工夫,她等得不耐烦,那点感激之情也荡然无存。
她又走下来,和宋暖意挤在一起说话。
众人窃窃私语,“这世子夫人给长公主灌了什么迷魂汤,怎的与她这般要好?”
“宋暖意失身于国师而今处境堪忧,再不巴结长公主,怕要被伯爵府扫地出门了。”
“今日国师是稀客,长公主都没招呼他,回头怕要被他针对了。”
“……”
宋暖意听不到那些闲言碎语,她正跟长公主说,“妾身送您的香水呢?您拿出来喷点儿。”
长公主拒绝,“正在用膳,喷什么香水?不喷。”
宋暖意谆谆诱导,“喷了会有奇迹在您身上发生,你确定不试试?”
“什么奇迹?”
“暂时保密。”
这勾起了长公主的好奇心,“你莫要骗本宫,不然本宫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宋暖意神秘一笑,“妾身不敢,您等着便是。”
长公主即刻让侍女把香水取来,走到隔间往喷了一遍。
“好香。”
她也爱美,身上香喷喷的心情都格外的好。
这时,在宴席的中间,宫人先摆上几个衣桁,挂上马灯,再搬乐器。
殿内光线是有些暗的,马灯暖黄的光芒打在白安宁身上,有一种古典风韵的美。
她凝脂般的小脸透出淡淡的红晕,宛若一朵不胜娇羞的睡莲。
略带着些许不安和紧张,反而让人觉得她分外的娇羞、纯真,许多年轻男子看得错不开眼,心头砰砰直跳。
乐师就位。
白安宁冲他们点点头。
她身上穿着轻薄柔软的丝绸衣裙,勾勒出她迷人的曲线。
玉臂轻展,指尖轻捻,如同展翅欲飞的蝴蝶。
音乐起。
白安宁轻盈踏步,如同踏云而行。
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犹如湖面泛起的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