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巧巧咬紧牙根,险些控制不住情绪。
跟她说几句话都觉得浪费时间,他却还是出现在这里,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陆念。
她不明白,为什么陆念可以,她不可以?
她差在哪儿?
“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霍司州蹙眉,懒得回答这种白痴问题。
见他毫不犹豫起身要走,薛巧巧急了:“等等!我不问了,不问了好吧?”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知道你很讨厌我。”
她换了副表情,脸上泪水滑落。
哀怨凄楚:“你可能不相信,但我真的太爱你了。”
霍司州讥嘲:“爱到跟别的男人厮混?”
“得不到你,哪个男人对我来说有什么区别呢?”
薛巧巧一僵。
想到霍景煜的警告,她不敢把人供出来。
支支吾吾应付一句,转而哭道:“我最爱的人只有你一个。哪怕你不相信。”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知道我们没有可能,留下你也只是想跟你说几句真心话。”
满脸哀伤,她轻声说:“司州,放弃陆念吧,她不会喜欢你的。”
听到这话,男人眉梢微动,脸上表情冷然。
一言不发的样子,让薛巧巧心底越发忐忑。
“你知道,她喜欢谢之章。你知道为什么吗?”
强压住情绪,她轻声说:“因为他干净。”
“你也知道她玩得很……”
她故意说一半藏一半:“总之能被她选中的男人只有一个特点,都是第一次。司州,我们已经那样……她根本不会喜欢你的。我爱你,更不想看到你受伤。”
“毕竟是我真心爱过的人,我真的希望你能好,找到一个适合你、会好好爱你的女孩。”
鼓起勇气跟他对视,薛巧巧用尽演技,让自己显得真诚无比。
仿佛真的是爱到极致,只希望他好。
霍司州定定看她,忽而勾起唇角,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
“什么意思?”
心底一慌,差点绷不住表情。
薛巧巧忙捏紧手指,掌心里出了一层薄汗。
难道说,陆念已经告诉霍司州,那天晚上的人是她?
不,不可能。
她了解陆念,保守害羞到有些愚蠢的地步。
根本不可能好意思提起那件事。
那这是什么意思?诈她?
心跳得飞快。
不等她想出答案,霍司州已经起身。
“我们哪样?”他讥嘲道:“我碰过你吗?”
对上他笃定的目光,电光火石间,薛巧巧明白了什么:“你知道?”
他知道那天不是她?
什么时候?
霍司州没有为她解答。
大概是本能的排斥让他有了狐疑,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能让他丧失自制力的始终只有陆念。
刘帅虽然被硫酸烫伤,难以交流,也不妨碍他用其他方式得到答案。
更何况陆念有时候偶尔泄出的本音、身上的香味,上楼时跟监控视频里相似度极高的身影……
种种疑点综合在一起,猜不出真相才奇怪。
更何况——
“不要把滥交的借口推到我身上。”
他显然有备而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摞照片:“刚成年的时候,你还不认识我。”
薛巧巧瞳孔一缩。
那些照片上,全是她陪各色金主的场景。
有些稍微收敛,有些是放出来会立刻被屏蔽的类型。
他怎么会有这些?
脸上满是惶恐,她真的怕了。
“司州,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有意骗你的……”
眼泪流了满脸,她“扑通”跪倒在地上:“我只是,只是不想你受伤。陆念她心有所属,她家就是个拖油瓶,她根本配不上你。司州,强扭的瓜不甜,我知道爱而不得的滋味儿,我不想你也跟我一样……你原谅我,求你了……”
她浑身发抖。
这段时间,霍景煜已经让手段知道,得罪霍家人,她能有多生不如死。
本想在入狱前,最后挑拨两人关系。
她过得不好,也绝不允许陆念过得好。
没想到,霍司州竟然早就清楚真相。
不掌权的霍二少她已经招架不住,霍司州出手,她会死的。
她不想死。
不顾形象地涕泗横流,薛巧巧害怕至极。
居高临下,看着她苦苦哀求的样子,霍司州没有半分怜悯。
强扭的瓜不甜?
“你说得不对。”
男人倏然开口,莫名的话让薛巧巧哭声一顿。
她愣愣仰起头,看着他神祇般的面容上露出令人心惊的执拗:“瓜甜不甜,要尝了才知道。”
什么意思?
薛巧巧大脑变得格外迟钝,完全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也许不是听不明白,是她不想明白。
“我记得监狱里有电视。”
霍司州平静道:“好好关注新闻,也许你下次看到她的消息,就是我们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