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先回房了。”清颜见墨北晟面色微沉，想来是对欣雨彤失望之极。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个容貌清秀的女子，她曾经对她十分好奇，好奇她的事不关己，也好奇她的淡漠自如，后来才知道原来她心里的牵挂另有其人，只是这样执着的迷恋，终是将她毁了。

“恩，你先回房休息吧。”墨北晟沉吟一声，倒也没有留她，他不想让清颜看到自己的绝情，更不想让她看到这些肮脏事，他心中明白这丫头恐怕早就心知肚明，只是表面上给他留了一分面子，毕竟他的侧妃同他成亲几年，却始终爱着别人，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清颜离开时，将院子里的侍女都挥退，只让奕云留在院里护卫，她又多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才叹息着往‘沧雪阁’走去。

屋里的气氛十分凝重，墨北晟靠着垫子，望着欣雨彤，沉默不语。

而这位素来淡定的欣雨彤，也终是在他的眼神下，凄凄一笑，跪在了床前，“将军想要雨彤什么解释？”

“从头说起吧，从你怎么不愿意嫁给我，怎么和皇上藕断丝连，暗度陈仓开始。”墨北晟别开眼神，不再看她脸上的淡笑，她总是这样微微地浅笑，不论是受了委屈还是真的喜悦，嘴角都会伴着笑容，让人分不清她的心思，只以为这是个心思温柔的女子。

她不知道的是，墨北晟早就见过她在皇上面前笑得甜蜜快乐的模样，也见过她肆无忌惮地扑入皇上怀中的模样，所以当他掀开大红色的头盖见到她清冷沉静的表情时，才会在心中无奈地叹息，他终究是断送了一个女子的幸福，和她所有的念想。

只是他忘了，即使没有他墨北晟，也会有其他臣子，她只是一枚棋子，若她乖巧可人，兴许还能得到下棋人的优待，只可惜这个恃

宠而骄的棋子，三番两次的不配合，才终让下棋人放弃了她。

终究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欣雨彤习惯性地淡笑，只是笑容刚刚浮上嘴角，眼中的泪水也跟着涌上，被她倔强地含在眸中，不愿意落下。

她是个不爱哭的女子，她爱笑，笑起来的时候双眸弯弯似明月，那人曾经说过，亲吻她眸子时，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手里，那般甜蜜，那般亲昵，深情款款。

“将军想听什么呢？不是早就知道了么？若将军只想羞辱我，也大可不必，因为就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这样心心念念一个心中完全没有我的男人，卑微地哀求他的爱情，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傻傻地以为，也许有一日他会突然间醒悟，发现我才是那个最爱他的女子。”欣雨彤微微偏头，神情淡淡，夹杂着几分迷茫，毫无焦距地望着床边，唇角轻扬，“大概也只有我会这么傻，以为只要我为他筹谋，他终有一天会来接我回去，是我自作多情，以为这人是我的良人，是我的真命天子。”

墨北晟并不习惯看到这样的欣雨彤，仿佛是个易碎的琉璃娃娃，笑容浅显地一击就破，几次想开口说什么，终是没有打断他。

“他曾经允诺，只要我愿意，就去同我父亲说，让我嫁给他。可是后来呢，我做着欣妃的梦，成了将军的欣侧妃。”欣雨彤似笑非笑，冷冷地摇头，“多单纯的人啊，居然会相信帝王之爱，居然会相信所谓的一心一意，竟忘了那人的多情。”

墨北晟叹了一口气，“可是你还是为了他留在了墨府，既然被辜负，为何还要成为他的眼线？”

他实在不懂，葬送了一份真心，得到这样无情的回报，她为何还愿意成为他的工具，她这样清冷的女子竟然甘心成为别人的工具。

“明明知道他有多无

情有多冷血，可是我…却依然忍不住想他，想念他的一切，忍不住期待终有一日可以回到他的身边，重新赢得他的心。我告诉自己，只要让他看到我的价值，他就不会忘记我，只要他还记得墨府有一个欣雨彤，我就还有机会。”女子眼中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模糊了男子微微皱紧的眉眼，她突然笑了，笑自己的痴傻，她若是早些明白，也许就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绝境，将军给了她无数次机会，她都知道，可是她却一次次地拒绝他的伸手，倔强而骄傲，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狼狈不堪。

说到这里，欣雨彤的心底突然裂开了一条缝，她怔怔地望着墨北晟，像是审视着什么，望得出神，扑捉到他冰冷眼神下的些许心疼，她只觉胸口微微发酸，涩涩发苦。

她的瞳仁猛地一缩，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怔怔地望着他出神，良久才缓缓平复下来，苦涩的笑意蔓延开来。

若是早些发现，那份隐藏在心底的情感，该有多好。

可是，时至今日，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他都不会原谅她了。

“霓裳的小产是你做的？”墨北晟开口问道。

“她被我下了那么久的不孕药物，竟然还能怀孕…”欣雨彤淡淡一笑，“陆氏有了你的孩子，那么墨府和陆府就会紧密联合起来，你觉得这样的事情，会发生么？”

“这次的事，也是你做的？”几乎是肯定的口吻。

“将军不是早就知道了么，这几年，账本，军行图，和将军有关的官员信息，我拿过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