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张家大房所有的丑陋都昭然若揭,在无法隐瞒,是以,张大朗父子才会痛心疾首,不是为了尊严,而是因为家丑外扬,家已不成家了。
牧牧不去管张大朗父子,他们是该得到教训,清醒清醒,清楚地知道生活不是自我欺骗,而是自强不息。
村长爷爷知道了真相,心情糟糕到极致,几度昏迷,就近再牧牧的营地休息了。
张二郎不放心父亲,陪着老父亲说话去了,这时候,家人的陪伴才最珍贵。
张二嫂和寒梅帮着牧牧弄晚饭,心情倒是没有张家父子那般沉重,至少她们才是张大嫂撒泼打诨的直接受害人。
“这大冬天的也没啥新鲜菜肴,我们就做的猪肉炖粉条,村长爷爷吃点吗?”
牧牧端着饭菜放在村长爷爷的面前,耐心地劝解道:“人呢,身上长了疖子会很痛,疖子化脓时,就要将疖子切开引流,脓栓剔出,使用药物治疗,直到痊愈。不管是疖子从身体里长出来,还是疖子被清除,这个过程总是痛苦的,疼痛过后,一切如常,生活不会再被疖子困扰。村长爷爷,我不知道我的话您能不能接受,但是我希望您能够明白,张大嫂子祸害的不只是你们张家,还有许多无辜的人。比如说那寡妇,张大嫂子以寡妇勾引她丈夫为由,几次把寡妇的衣服脱了打,甚至联合山匪恶霸糟蹋她,这是多么恶毒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事啊!对于此事,您是选择大义灭亲,还是选择助纣为虐,这都是您的权利!”
牧牧说完把饭菜放下就走了。
张家的事牧牧不敢参与,但是此事涉及到村西头的寡妇,这件事牧牧就不能不管了。
如果村长爷爷关起
门来解决问题,那么,被人长期凌辱和折磨的寡妇怎么办?这世间谁能给她公道呢?
牧牧亲自给那寡妇缝针,知道那寡妇伤的有多重,她遭了多少罪!这件事,牧牧管定了!
牧牧离开后,张家二郎低声道:“我家里的说,村西的寡妇伤得很重,若不是救治及时,怕是要被折磨死了,爹,好歹那也是条人命啊!”
村长爷爷蹙眉道:“二郎啊,你想说啥啊!咱爷俩说话,你说话就别转弯了!”
二郎想和父亲开诚布公的谈谈,所以说话便直接了,“是大嫂指使人去糟蹋寡妇的。寡妇无依无靠,大嫂便起了坏心思,不把人家欺负死誓不罢休!大嫂也经常欺负我家里的,经常用掸子打她,还不许她说出来,否则大嫂就要到您跟前来闹腾。我家里的被她打得浑身是伤,疼的睡不着觉,可是白天她还是那么懂事的孝顺您。大嫂看准了她孝顺,不是打她,就是让她跪着,好好的人,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爹爹,您若是再纵容大嫂,我就要带着妻女离开了,你们可以把我的妻女当成奴才,但是我不能把她们当成奴才,她们是我的宝贝!”
二郎说完,便起身离开。
是的,他的妻女是他的宝贝,怎能让大嫂无休无止的欺凌呢?
如果作为公爹,纵容作恶的儿媳妇,助纣为虐的欺凌孝顺的儿媳妇,这样的老人还值得孝顺吗?
说实话,张家二郎心中是有怨气的。
大房欺凌二房,大房父子不是不知道,但是他们却选择了装聋作哑,如此便等同于助纣为虐了。
“他爹,去吃饭吧!”张二嫂子打着灯笼过来,搂住二郎的胳膊,道,“寒梅跟游游玩的很开
心,我好长时间没见她笑过了!”
“那姑娘名叫游游?”
“牧游!”
“真好听的名字!”
“累了一天了,去吃饭吧!白菜粉条子炖肉,白米饭,可真香啊!”
张二嫂子不经意地话,像是利刃穿透了二郎的心,身为男人,他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女,他心中有愧啊!
张二嫂子被大嫂欺凌也就罢了,可怜她连顿饱饭都吃不上,何谈衣食无忧呢!
二郎眼中含泪,深有感触,语气里满是亏欠,“娘子,你可埋怨过我吗?”
张二嫂子笑了,笑得很美,“你说啥呢?你是我男人,我干啥要埋怨你?”
“你是我男人……”这句话刺激到了二郎,因为他不是好男人,更不配拥有这么好的女人。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便到了牧牧的野营地。
“你吃的像小花猫,你的脸都吃花了!”
“你才是小花猫,喵喵喵!”
“你们两只小花猫刚吃饱,别跑了,别的跑得肚子疼!”
“我不是小花猫,寒梅姐姐才是小花猫,喵喵喵!”
“好好好,寒梅姐姐是小花猫,喵喵喵。我们绿萝不是小花猫。”
二郎听着女儿开心的笑声,心里本应高兴,可他却莫名的生出了罪恶感,身为丈夫,身为父亲,他的妻女连笑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夜深沉,夜漫长,天上星星点点,地上的人百转愁肠。
牧牧躺在空间里,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好想福九,想得发疯,想得周身的细胞都在痛,“九爷,我好想你啊!”
牧牧真是没出息,念着福九的名字,眼泪便顺流而下了,心里的思念如潮水般袭来,她再也忍受不了相思之苦了。
帝都城,成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