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的眼睛顿时红了,眼泪啪嗒啪嗒地流下来,声音哽咽道:“牧判官,你个混蛋,你去死吧!老娘才不会管你呢!”
荷花是个苦命的女人,做姑娘时,也是个花容月貌的美人。
荷花的爹娘贪财,把她卖给财主家的傻儿子做媳妇。那傻子不经人事,不知道娶媳妇回来做什么,时间不长,不知怎地就掉河里淹死了,荷花便成了尚未圆房的寡妻。
财主夫人家说是荷花克夫,害死了他家傻儿子,便将荷花以高价卖给了花楼的老鸨。
老鸨带着一群打手来接人时,荷花死也不从,此事便闹开了,刚好让打猎回来的牧判官父子遇到。
牧判官在牧家不得宠,但是在桃花村却极有威望,由于牧判官的干涉,花楼的老鸨强龙难压地头蛇,心不甘情不愿的用一头狼换了荷花。
荷花因此逃出牢笼,既不是贪财的娘家人,也不是无情无义的婆家人,她是她自己,从此就和村里的马寡妇一起生活,相互有个照应。牧野虽然伤势疼得厉害,但是心情却极好,兴奋道:“既然爹爹有了决定,我们此时便离开牧家吧!”
“此时便离开牧家?哼哼……
”牧判官冷笑着说:“我敬重爹娘,自然会孝顺他们;但是,我那几个最享其成兄弟?老子为牧家做牛做马几十年,要离开牧家,难道牧家不需要给我一个交代吗?”
“爹爹想怎样?”
“我已经请人去请里正和族老会的人了,老子要离开牧家,也要好好地说道说道!”
“要不要把游游找回来,我看那丫头这些日子蛮有主意的!”
“你看你娘和弟弟妹妹这通闹腾,你以为是谁的主意?就凭你娘的天真,她能有把你奶奶逼疯的心思吗?”
牧野翻了个身,依偎在牧判官的肩膀上,低声说:“爹爹,您说娘亲的脸是奶奶和三婶打的吗?”
牧判官笑道:“打人不打脸!就算是你奶奶想打你娘的脸,三房家里的也会拦着,你说你娘亲的脸是谁打的?”
“哎呦,我娘的脸不会是游游打得吧!”
“我打你的头!你傻啊,你娘的脸是她自己打得,因为你的弟弟妹妹被牧家凌虐,耗干了你娘对牧家所有的幻想,所以她不想再留在牧家了。”
“若说我奶奶也真够狠的,对自己的亲孙子亲孙女都能下狠手。”
“有三房家里的撺掇着,
你奶奶啥事都干得出来!”
“您知道还……”
“老子之前看不清,现在看清了咋样?”
“我奶奶是不是傻啊……”
牧判官虽然四十岁出头了,但是身材高大,仪表堂堂,威武雄壮,曾经也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美男子。
牧野自不必说,小伙子身材健硕,鼻直口方,汇集了爹娘的优点,更是美男一枚,年轻一辈人中的翘楚。
时间就在现场之人的各怀心腹事中度过,半个时辰的功夫,里正和族老会的人全都到了,还有一群不速之客,那就是桃树镇的新任镇长云深处及其手下。
如果牧牧在这里,一定会认出,云深处就是玉树临风、洒脱俊逸的——云初起。
里正代表的是村长,族老会代表的是家族利益,云深处代表的则是官府,三方势力齐聚,为的是解决牧家的家庭矛盾。
淑明虽然不是牧氏家族的人,但也是族老会的一员,他最先表态说:“虽然我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我了解大房的人品,今日之事,我站在大房的立场,支持大房的任何决定。”
村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淑明,心说你知道牧家保不住了是吧,赶紧
的抱住大房这棵大树!但是,牧家何至于苛虐大房,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里正道:“清官难道家务事,牧家的事,牧家自己决定。若有冤情者,可以名言,本里正可以帮助你到官府伸冤打官司。”
里正虽是这么说,眼神却极为坚定地看着牧判官,那意思是说:“兄弟,你闹吧,没事,哥哥我给你兜着呢!你牧家做事,真他娘的不够一说啊!”
牧判官给了里正会意的眼神,那意思是说:“哥哥你懂我,要不然我请你来干嘛!”
里正心领神会,正襟危坐,不再说话。
不过,里正看到梨花带雨的荷花时,又怒视牧判官,心说:“兄弟啊,寡妇门前是非多,你招惹她作甚?”
牧判官苦逼的苦笑,“哥哥,我自顾不暇,没有招惹她啊!”
牧野看着里正伯伯和爹爹眉来眼去,暗送心事,心道:“里正伯伯,我爹爹招惹荷花了,他说他死了,与荷花何干,您说这还不算是招惹吗?”
云初起把一切看在眼里,却未说话,像个大爷似的斜腰拉胯地坐在主位上,坐没坐相的吊着一根草,只待好戏上演。
此时此刻,牧家也围满了看热
闹的人,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到牧家看热闹, 但是围观牧家的热闹也是热点。
村民怎么也想不到,牧家愚孝的大房会与牧家闹翻,奇也怪哉,真乃桃花村的奇谈。
正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人到了。
福九在小七、小奶娃和红胜火、蓝田生、秋袅、春烟的陪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