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大牢内,各种刑具用在人身体上的声音以及鬼哭狼嚎的哭喊声时不时响起,将被关在同一间牢房内的三人惊的脸色煞白。
被关在这里的正是赵磊三人,因为还未被提审所以他们暂时被关到一起,这间牢房也比一墙之隔关押案犯的牢房要干净许多。但饶是如此阴暗压抑的环境以及充斥在空气中隐隐约约的血腥味儿、还是令三位平日里身份尊贵养尊处优的族长极其不适应。
看守他们的两个狱卒就在远远的门口处站着,然后再无其他任何人负责看管他们。
倒也不是郭巡抚托大,确实是因为里面这三位已经没有任何可能翻起什么风浪:如今的榕城已经被郭巡抚带来的人完全接管,三大家族明里暗里的势力也被尽数一网打尽!那些之前但凡与三大家族有一点儿联系的人生怕此事波及到自己这会儿全都急着把自己摘干净,又有哪个傻冒儿主动凑上来找不自在。
当然,若是有些觉得自己头铁的想试试脑袋硬不硬郭巡抚也举双手双脚欢迎。
一墙之隔的另一侧又是一声惨叫响起,那支离破碎不似人能发出的声音又将牢房内三人惊的齐齐一颤。
“他娘的老夫受不了了!”孙伯猛地站起身握住足有半
个手臂粗的钢铁栏杆大声嚎叫:“放我们出去!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姓郭的凭什么关押我们!就算我们有些小过错但三大家族这些年为苍月所做的贡献难道就能一笔勾销吗!姓郭的你若是实相赶紧将我们放出去,要不然以后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孙伯喊的撕心裂肺,声音凄厉的已经压过隔壁正受刑的哥们儿。但他的声音就像石沉大海没得到丝毫回应,就连门口那俩狱卒都没回头看他一眼。
孙伯气急又扯着嗓子吼了两句。
“别再做这些无用之功了。”他对面正挨着墙根儿盘坐的钱老爷叹口气,一脸的挫败:“你还看不出来吗咱们已经彻底完了,你就算把嗓子嚎破了也没人搭理咱们。”
“不可能、绝不可能!”孙伯眼珠子红了又红:“老夫就不相信咱们这些年维系下来的那些人会见死不救!之前咱们关系那般好,他们有什么困难但凡开口咱们哪次不是慷慨解囊!现如今轮到咱们有难了他们自然也要想办法营救我等。”
“孙伯,你说你活了一把岁数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世态炎凉都看不清楚。”钱老爷浑身都是无力的挫败感:“若是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儿那些人自然也会出手相助,但咱们这次闯下的是塌天大祸、
是要整族真的掉脑袋的!那些人现如今只怕自保都顾不上哪里还有心思搭理我们。”
孙伯很想不承认很想反驳,但他却发现钱老爷说的话好像就是对的。情急之下他转向坐在墙角阴暗处一直未发声的青年,急切道:“贤侄你怎么不说话?你一向主意不是最多吗。咱们现在落到这般处境你倒是赶快想想法子啊!”
阴暗角落里的青年仍旧没吭声,由始至终闭着一双眼睛好似睡着了一般。
“贤侄…”
别说一向急脾气的孙伯,连稳重的钱老爷也不知赵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又过了片刻青年终于缓缓把眼睛睁开,但见以往总是带着笑意和自信的桃花眼黯淡无光仿若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他终于张开嘴,因为嗓子上火的原因声音嘶哑难听:“赵某一直在想一些事情,一些之前没有注意但现在回想起来,却处处透着不对劲的事情…两位可想过咱们三大家族在榕城待了这么多年一直相安无事,如今却为何在阴沟里翻了船?而且所有的事情好巧不巧又都赶到一起被揭发出来!”
赵伯皱眉不耐烦道:“ 贤侄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老夫脑子愚笨实在猜不透你的想法。”
钱老爷一双
眼睛却是转悠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这段时间有人算计咱们?咱们是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若赵某盘的没错确实如此。”赵磊脸上闪过不甘的情绪。
“是谁!到底是哪个王八犊子竟敢算计咱们?若老夫还能出去一定活劈了他!”
钱老爷心思缜密,从青年神情中看出一些端倪:“贤侄可是已经想到了此人是谁?”
眼前划过那道绝世身影,赵磊恨的握紧拳头咬紧牙关。
孙伯见他还有所犹豫气儿越发不打一处来:“那人到底是谁你倒是说话呀!若是咱们知道幕后之人到底是谁说不定还能从中找出突破口…”
“老头子你急什么,这小子不说还不是因为怕被你们埋怨。”轰隆隆的声音突然在空空的牢房内响起,两道身影背着手一前一后正从阶梯走入这间处于半地下室式的牢房。
因为远处灯火不亮的缘故牢房内三人没有第一时间看出来者是谁,但对这道声音却颇为熟悉。
随着二人逐渐走近,隐藏在暗影下的两张脸孔也渐渐清晰起来。
站在牢门跟前居高临下望着他们的可不正是文都城来的那一帮人里的两个:又高又壮的是那位护卫统领,而身形修长容貌惊艳的则是那位不
怎么爱说话的少爷。
赵磊直勾勾盯着哪怕是在昏暗的牢房里仍旧灿烂夺目的男人,眼底逐渐充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