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音坐在光华殿中正准备用晚饭,只听得外面传来宝银有些慌张的声音。
姜昀来了。
她当然知道,不见她去东宫,姜昀一定会来寻她。
他不会允许姜容音忤逆他的。
殿门被打开,姜容音坐在那也没起身,反而是一口一口地吃着菜。
“公主……”
“把门关上,你出去吧。”
姜容音将最后一口菜吃完,放下手中的碗。
听到姜容音的话,宝银点头,而后退出去。
姜昀缓步走进来,在姜容音身侧坐下。
“殿下也没用晚饭吗?”
“你还真吃得下。”
“我为何吃不下?”
姜容音转头看向姜昀反问一句。
难道去了秦时言的定亲宴,回来她就要茶饭不思吗?
“姜容音。”
姜昀唤了姜容音的名字,而后伸手箍住她的手腕,将人猛地带到自己面前。
“看着孤。”
他出声,另一只手钳制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眼看他。
两人四目相对,瞳孔上倒映着对方的身影。
姜容音越是一言不发,倒是显得姜昀越发在意。
他冷呵一声:“看着秦时言即将另娶他人,你心里好受吗?”
听到姜昀问这句话,姜容音眸光微动,想要避开他的目光。
“看着我,说话。”
姜昀沉声再次问了一句。
“要我说多少次,我和秦时言已经没有关系了。”
姜容音被他的动作带着再次对上他的视线。
同样的问题,他问了一遍又一遍。
试探了一次又一次,只为了证明,她到底有多在乎秦时言。
因为只有她在乎秦时言,他对秦时言做什么,她才会痛彻心扉。
“姜容音,你真是这个世上,最无情之人。”
姜昀看着姜容音毫不在乎的眼神,嗤笑一声。
“那殿下呢?”
“你说这世上从无真正的感同身受,我不懂你十几年来经历过的磨难。”
“可为何,从未做错过事情的我,却要承受你的怨恨,最无情,最绝情的人,分明是你!”
姜容音眨了一下眼,憋闷整日的眼泪就再也忍受不住地落了下来。
眼泪就这般落在了姜昀的手上。
“明明我也说过,若是你不想看到我,就放我离开,哪怕是将我送到寺庙,青灯古佛一生,我也愿意。”
“不肯放手的是你,是你一遍遍,一次次地将你的怨恨发泄在我身上,却还要我顺从,要我听话。”
她仰着头,手中紧握着一旁的筷子。
在她抬手的那一瞬,姜昀就已经伸手过来摁住了她的手。
“想杀孤?”
姜昀唇角微微勾起,看着早已泪流满面的姜容音。
她哭起来,确实很好看,就连怨恨他的模样,都带着一股不认输的倔强。
“说完了?”
姜昀出声问了句,而后揽住她的腰,满桌的菜肴被他打落在地上。
姜容音被他压倒在桌子上。
那双白玉筷子也被他扔到地上,他伸手替她拭去泪水。
女娘泛红的眼中满是怨怼,清楚地倒映着姜昀的身影。
“这本来就是你欠孤的,姜容音。”
姜昀的手一路向下,在姜容音启唇时,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
“在宫中过得不畅快也好,亦或者从未得到过什么,但没人抹去你的身份。”
“阿音,孤不恨你,而是我们之间,只能有一人活下来。”
他的话说得莫名其妙,姜容音被他捂着嘴,说不出来一句话。
衣服碎裂的声音传来,她顿时瞪大眼。
“别出声。”
他的指尖带着凉意,从她袖子中抽出秦时言送的帕子。
姜昀眸光逐渐冷下来,用这张帕子堵住了姜容音的嘴。
这场生死局,无论是谁,都无可解的法子。
他不会死,姜容音也不能死。
要将她留在他身边,长长久久。
姜容音看着姜昀抱着她起身走到光华殿的铜镜旁。
那本是她用来梳妆试衣裳的铜镜。
此时摆在那,却让她清楚地看着自己此时狼狈却又不忍再看的模样。
“话说得那般大胆,总要为此也付出一些大胆的代价。”
“别出声,会被人听到。”
姜昀身强力壮,一只胳膊托着姜容音,另一手却是在不安分地引火。
他就站在铜镜面前,让姜容音清楚地看到她的模样。
姜容音闭眼,呜咽两声。
身后的人衣裳穿得完整,只有衣襟歪了几分。
可她如今像是雨打霜花一般,整个人都被汗打湿。
他姿态轻松,眉眼也只染上几分情欲。
姜昀做事一向大胆,无论是什么。
姜容音死死咬着口中的帕子,心中有些懊悔。
早知道忤逆他不会有什么好处。
可偏偏那些指责的话,她一句接一句地说。
说出来,她舒心,他却不会让她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