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宛若一个信号!
不,这就是信号。
附着在我身体各处的那些虫子,顷刻间咬了下去,细密的刺痛遍布身体绝大部分角落,再接着,它们都疯狂往我身体里钻。
那种痛感,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我陡然掐出一个诀法,毫不留情,朝着老妪当头打去!
然而,道法总要时间来施展,蛊虫却不知道有多少,钻进了皮下,不停的蠕动着。
手臂发颤,指关节不停的抖动,手诀散开了。
闷哼声中,我重重倒在了地上。
老妪这才晃悠悠的站起身来。
“心蛊,妤妤给你种过了,她有没有告诉过你,这种蛊虫,只能下一次,即便你还给了她,她也无法再给别人了,我三苗一脉,女子要从一而终,蛊虫亦然要传承,你要带人走,你要救人,你却不要妤妤。”
“你好大的胆子!”??老妪的语气重到了极点,烟枪一翘一翘,火星子忽明忽灭。
豆大汗珠从额头上往下滑落,青筋一根根鼓起,几乎要炸开。
可我还是站不起身体。
至此,我才明白天医道观那群死在蛊虫下的人,临死前有多痛苦。
这老妪不是想杀我,她只是愤怒,要将我留下,让我失去行动能力。
那些张炯手下的道士,是直接被蛊虫杀了的……
看似雷法伤蛊,可一旦被蛊虫趴在身上,那就回天乏术。
“我……”
晕厥感涌现上来,话没有说完,老妪的身影就变成了三道,六道,九道……
眼前一黑,意识都完全消散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一个漆黑,狭小的空间里,逼仄感十分强烈,身上没有那种密集的疼痛了,不过,无力感很重。
眉头紧皱,内心涌上来的情绪,带着一丝丝焦躁,还有沉闷。
还是低估了苗寨,低估了三苗……
这老妪的心术太深了……
挪动着身体,迫使自己盘膝坐直,我才发现,自己应该是被困在一个坛子里。
闭目,凝神,打算恢复一些精力。
可当我吐纳呼吸的时候,肺部的位置传来一阵钻心剧痛,我闷哼一声,感觉额头上的青筋都要炸开了!
不只是肺部的疼,胸下肋骨的位置还有岔气了的痛,让人难以承受,这一瞬,都不敢大口呼吸,只能慢慢缓过劲儿来……
勉强撑起手,从左右两侧往上摸,头顶有些绵软,应该是坛子的封口。
我用力想要推开,封口却纹丝不动。
再用力朝着坛壁狠狠一撞。
肩膀的骨头传来一阵生疼,就像是撞在了铁上……
我才明白,这是一口铁坛!
平复呼吸,我缓缓在身上各处摸过,发现自己的东西都还在,老妪并没有拿走法器。
并且我还发现,坛子上方边沿有一些细小的洞口,似乎能让东西钻进来。
十分薄弱的光,不认真看根本看不见,一束束透入了铁坛子内。
安静,落针可闻的安静。
外边儿没有人。
我屏息凝神,摸出来一柄青铜剑,小心翼翼的刺在上方坛口处,从边缘将剑尖抵了进去。
结果,坛子封口还是纹丝不动。
我用力撬动下,依旧打不开……
这不禁让我惘然,上边儿是用什么东西压住的?
尝试了各种办法没有用,而且恢复不了精力,整个人都很疲态。
最后我只能靠着坛壁坐下,不停的喘息着……
隐隐约约听到了脚步声,是在靠近坛子。
我顿时面色紧绷,神情警惕,手上握紧了铜剑。
“老大,姥姥这下,要给你出口气啦。”这是个男人的话音,年纪不大,恭维,且透着丝丝兴奋。
“嗯。”淡淡的回答,声音略熟悉。
我听出来了。
苗晋!
“噬骨坛,养阴蛊,姥姥够生气的,我听人讲,这小子都混进养心苑了,还好姥姥神机妙算,提前就在那里等着,唐家那唐钰,真的是吃里扒外,他还骗小怡,小怡现在还在哭。”那兴奋的话音,变成了隐隐的恼怒。
“出了这苗寨,没有人会真诚,就连妤妤都会被骗,更遑论小怡?而且,对方是唐家的人,唐钰这些年本来就时常让人送些新鲜玩意儿进来,倒是笼络不少人,招惹是非。就昨夜的事情,居然还有人给他求情,哼,按照我的想法,他也得死,让唐家清楚,背叛苗寨是什么结果!”苗晋的话音,充满了冷意和杀机。
“是啊……可惜姥姥不杀,应该是看在苗爷爷的份上吧,苗爷爷倒也是,留在唐家,这么多年都好端端的,怎么就会得罪了天医道观,平时,他还是比较注重这些的,这回伤得那么重,如果不是寨子里去的人多,都抢不回来。”年轻的声音,带着迷惘。
“那你说呢?”苗晋显然是意有所指。
脚步声变得更近了,应该是停在这坛子外边。
“你是说……因为坛子里这小子?”年轻的声音诧异。
“若非他,上一次妤妤也不会得罪天医道观,伤得那么重,三爷和妤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