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钰先前的伤还没有好透,就又添了新伤,虽说和花扶衣流音说起话来倒还显得游刃有余,等人都走了,她面上就有了明显的疲态来。
不过她没敢立马睡,等了好一会儿,没见着郁子澜去而复返来找她谈心,将自己交给牧重萧后才放心大胆地小憩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这么一小会儿她都没有睡好,做了半晌光怪陆离的梦来,最离谱的是,她竟然还在梦里看见自己和郁子澜喝交杯酒?!
这着实是将迟钰吓了一跳,猛地就从梦里醒了过来,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小声地喘着气,活像是被人追杀了几条街,脸色也臭得要命,好像是被迫吃了一嘴的榴莲……哦,她来这么久还没有见过那种水果呢。
牧重萧被她吓了一跳:“这又是怎么了?又梦见什么了?”
迟钰宛如吞了苍蝇一般。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要说什么?说自己醒着的时候恨不得给郁子澜扎一百个小人儿,结果在梦里就跑去和人喝交杯酒了?
那还不如杀了她!
这算什么?思春吗?那也不该是郁子澜啊!
这跟电视里演的人狐恋有什么区别吗?只不过是对调了一下角色啊!
而且人家电视里的人狐好歹还能扯上什么“跨越种族的真爱”,搁她和郁子澜身上……怕不是郁子澜要吃了自己哦?!
迟钰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都开始一突一突地跳了起来,疲惫地挥了挥手,打算将这事儿囫囵过去了:“没事儿。”
察觉到她醒了,一直和她灵识相连的食月才怯生生地开口了:“主人,您既然都已经出来了,还要食月跟着郁子澜吗?”
迟钰听到食月的声音,这才想起还有食月这一茬儿来。她沉思了一会儿。道:“不用。你直接去跟着缓缓吧。”
“主人,这两天缓缓都没有什么异动,可能真的是一只比较可爱的小兽吧……”食月有些迟疑地推断着,有些不太能理解为何迟钰老是在纠结缓缓。
“普通?”迟钰轻声笑了一下:“赤厄总不至于连只普通小兽都认不出来吧?我还是觉得它身上肯定有什么不对劲儿,趁着这个机会,我也该好好查探一番,也好叫我自己心安。”
“食月知道了。”食月“嗯”了一声,道。
“接下来,我们就去那宅子那边看戏吧。”迟钰站起来,给自己披好了衣物,坐到梳妆台边,拿出了花扶衣准备好的易容丹,取出了一粒
,稍稍迟疑了须臾,一口吞下。
易容丹见效颇快,只是一小会儿的时间,那镜中人就已经换了副模样了。迟钰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对自己的新皮肤表示很是满意。
等梳妆完了后,她推开了房门。
宅子里一片安静,瞧着像是没什么人的样子,迟钰也没有多停留许久,想了想,从后门出去了,然后才慢慢地踱到了自己先前待的那个小院那边。
现下已经快要午时了,莫家到底还是顾忌着迟鸿雪。这两日都有人来小院送吃的,她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小丫头一路高分贝尖叫着沿街跑过。
她轻轻勾了勾唇角,继续慢悠悠地往那边走,路上还不忘买了份桂花糕,满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
那卖桂花糕的大叔想来也是被跑过去的丫头惊到了,一边给迟钰装桂花糕,一边不住地支着脖子往那丫头跑远的地方瞧,看着简直要活生生地把自己的脖子拉长一半!
迟钰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大叔,桂花糕都要掉到地上了!”
那大叔被她这么一喊,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赶紧告饶:“对不住对不住,是小人疏忽了!”
迟钰也没哟怪他的意思,也往那丫头跑远的方向瞥了
一眼:“瞧这样子,恐怕今日还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发生啊……”
“可不是!”那大叔活像是打开了什么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起来:“这几日大家都在说,城中恐怕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呢!”
“大事?”迟钰挑了挑长眉:“除了金鳞台,还能有什么算得上是大事呢?”
“哎呀!小姐,这你就不懂了吧!”那大叔挥了挥手,一脸的八卦:“你瞧这两天,莫家和那迟家关系僵得跟死了好几天的人似的,他们两家修行者都多,莫家和武家交好,我听说,那钰小姐和文家还有林家的少主关系都很是不错,而且呀,听说迟家少主以后还可能娶花家的那位扶衣小姐!”
“噗!咳咳咳咳!”迟钰一脸兴致地听这大叔说,前面的还没什么,等她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包在嘴里的桂花糕险些把她呛出个好歹了。
她猛地咳嗽了两声,眼角都带了丝丝的水意,那大叔见状,忙替她拍了拍背脊,好叫她顺顺气儿:“哎,你这,听就算了,怎么还把自己噎到了呢?”
迟钰抬手示意他不必担心,咳了好一会儿后才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迟家……少主,和花扶衣?”
那大叔神神秘秘
地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耳畔道:“嘘,可别出去到处说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那花扶衣喜欢出去到处跑,但是每每回来都是一定要去找迟家那位少主的!依我看啊,这事儿八成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