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莺神秘兮兮的不回答,只是搀扶着她,让她坐到梳妆台前。
郁含眨眨眼,着急的不行,“你倒是快说呀,我今天为什么要出门?”
春莺笑起来,手上的动作却非常灵活麻利,“当然是有事情呀!”
郁含狐疑,“难道是我忘记了什么事情吗?”
春莺开始给她上妆,不管她怎么问,却是一个字都不肯透露了。
郁含问的疲惫了,知道问不出什么来,索性闭嘴。
在铜镜前面,差不多坐了一个多时辰,整个梳妆才完全结束。
春莺伺候着她换上了最明艳的那件水粉色的襦裙,她朝着镜子里面一看,顿时惊呆在原地。
“真好看。”她厚着脸皮自己夸赞了句。
在容貌上面,没有人能否认她的美丽,尽管有人不太喜欢她这款妩媚长相的,但谁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她丑。
春莺比她还要得意,“姑娘当然是这天下最好看的了!”
“嘴甜!”郁含得意洋洋,“不过如果你能告诉我,今天我要去做什么,就更好了!”
“到了就知道啦!”春莺挽住她的胳膊,搀扶着她一起出了小院,上了马车。
车夫好像也知道要去哪里,等她们坐稳后,就沉默的驾起了车子。
一路无
话。
郁含时不时的透过窗户观看外面的景色,想要辨别出这是去哪里的路。
一开始她觉得陌生,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认了出来。
这是……是去那个偏院的路!
她说的偏院,自然不可能自己去住,而是傅昼住的。
傅昼没有成为临王爷之前,只是傅家不受宠的庶子,因为小时候,他的命格被算命的人说过,是会克父母的,父母若是想要活命,最好是把他遗弃,让他自生自灭,如果能够死了,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因为这种命格的,在父母与子女之间,注定要死一个。
傅老爷狠了心的要将给丢掉,所以强行不管不顾的,将他扔在了冰天雪地里。
那时候的他,才只有十几个月大。
还是他的母亲,拼死拼活的冲出来找到他,带他离开了傅家,才勉强活了下来。
他和母亲相依为命的那几年,应该是他最快乐的时光。
然而好景不长,或许不知是不是命格的原因,他的母亲早早的就去世了,在他四岁那年。
她死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带着他回到了傅家,跪在傅家门口,请求傅家把傅昼认回去。
不然的话,一个无依无靠无人照顾的四岁小孩子,早晚会
死的。
傅老爷大概对傅昼的母亲还有点感情,又或许是因为傅昼的母亲已经死了,他同意让傅昼回傅家。
不过他还是害怕那个命格的说法,没有让他回傅家本家,而是给他买下一栋小院。
小院距离傅家本家,非常的远,坐车都要半天的功夫。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傅家派了两个人来照顾他,供他吃穿用度,尽管不是那么富庶奢华罢了。
在后来的十几年,傅昼都是在这个小院里度过,这里承载了他的前半生,也有他们共同的回忆。
郁含还记得,当初她追他追的很凶的时候,偷偷跟踪他回家。
不巧那天下了大雨,她淋成了个落鸡汤,但她一点都不生气,还很高兴的跑到他面前,厚着脸皮求他收留自己。
郁含弯了弯唇角,想到之前追人时候的无所不用其极,还有点害羞和尴尬呢!
正在这时,马车停了。
她一下车,看到熟悉的院门,脸上的笑意更浓。
“傅昼在里面?”她偏过头来问春莺。
春莺郑重其事的点头,“在呢,姑娘快进去吧!”
“来见王爷有什么不能说的?”她轻哼了声,指了指春莺,“别忘记你是谁的丫鬟!”
春莺吐了吐舌头,“王爷
等您很久了呢,姑娘您快些进去吧!再说了,不是奴婢不说,是王爷特意叮嘱过的!”
“那你听她的还是听我的?”
春莺忙讨好的说,“当然是听姑娘的啦!奴婢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鬼。”
“你也就剩下嘴甜了。”
郁含和她胡乱的说着话,轻轻推开了小院的门。
没有想到,昔日的小院,早已不复当初的模样!
原本傅昼的小院子里,除了一个石桌和几张石凳之外,什么都没有,一如他之前冷冽孤戾的性子。
可眼下……
到处都是芍药,各种颜色的,红的黄的白的粉的,它们成簇成簇的绽放着,争奇斗艳。
在这一刻,郁含忽然感觉到,自己像是被这么热烈的花簇给烫伤了一样,眼眶竟然微微发热,似乎还有点发胀。
她取出手帕,轻轻的捂着唇,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就在这时,正对面的那间屋子,轻轻打开。
高大挺拔的男人,穿着一身珠光白的长衫,缓步走出来。
他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看起来像个慵懒矜贵的公子哥,“花好看吗?”
郁含狠狠的点了点头。
傅昼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