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嫔看着眼前陷入沉思中的卫嬿婉,许久都没有回应自己说的话,心中不禁暗自窃喜,莫不是被我说动中了心思?
只见柔嫔轻笑一声,继续趁热打铁说道:“呵呵,这倒也难怪,毕竟你与那凌侍卫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你们俩都是如此痴情之人,又怎会在意那些所谓的荣华富贵呢?只可惜啊,这样的感情往往不会有好结果……说不定最后还要陪着他一起受苦受累呢!”
此刻,卫嬿婉正牵着璟兕的小手,听到柔嫔这番话后,内心虽然有些波动,但最终还是用理智克制住了情绪。她深知柔嫔此番言论乃是故意挑拨离间,企图破坏她与凌侍卫之间的感情。
卫嬿婉定了定神,然后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多谢柔嫔娘娘对奴婢的厚爱关怀,至于奴婢的婚姻大事,自然由家中长辈作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奴婢定然不敢违背。若无其他要事,奴婢便先带大公主回去了。”言罢,她向柔嫔行了个礼,准备转身离去。
然而,柔嫔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卫嬿婉,作挽留道:“即便你心甘情愿一直等待下去,但是你的青春,你的容颜又怎能经得起如此漫长的蹉跎呢?现在有一个让你飞黄腾达、尽享荣华富贵的良机摆在眼前,你却视若无睹,难道你对那凌云彻当真一往情深到如此地步吗?本宫奉劝你,还是好好想清楚吧!”
柔嫔望着卫嬿婉渐行渐远的身影,扯开嗓子大声呼喊,但直至卫嬿婉消失在长街尽头,也未曾回头看一眼,更别提回应半句了。
待将璟兕带回翊坤宫后,卫嬿婉先是小心翼翼地将其送回闺房中安睡,看着小家伙甜甜入梦之后,这才轻轻坐在床边,陷入了沉思之中。方才柔嫔所言字字句句不断在脑海回响,令她心烦意乱。
尽管对柔嫔的为人感到厌恶,但此时此刻,她不禁开始认真思考起自己的未来应当何去何从。平心而论,对于皇上,她并无太多深厚的感情可言。然而,如果能够跟随皇上,那么便能享尽荣华富贵,成为这座紫禁城中的小主娘娘,过上被下人侍候侍奉的惬意生活。
多年来,在紫禁城内如履薄冰地行事,她早已感到心力交瘁。无论怎样拼命挣扎奋斗,却始终无法摆脱身为贱婢的身份。
难道说,她真的甘心如此碌碌无为下去吗?不,她渴望向上攀登,追求更高层次的生活。可惜的是,她既没有显赫的家族背景作为支撑,也缺乏广泛的人际关系网来助力。她曾亲眼目睹过无数没有家世和人脉支持的妃嫔们在后宫中举步维艰的惨状。
不久前,卫嬿婉从皇后娘娘那里借来的一万两银子,并拜托额娘用这笔钱帮弟弟佐禄还清了巨额赌债。只是没想到,那个不争气的佐禄竟然毫无悔过之心,依旧沉迷于赌博之中无法自拔!如今,卫嬿婉手头再也拿不出更多的银子来替他还债了。更何况她与凌云彻之间的婚事也一直没有着落,这使得她本就烦躁不安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为什么?”卫嬿婉不禁在心中自问,“为何我不能拥有像皇后娘娘那般显赫的家世呢?她可是满清八大贵族之一的乌拉那拉氏啊!而且还有皇太后这位权倾朝野的姑母撑腰,自然不必担忧过那种没有银子就寸步难行的生活。”
倘若非要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之中寻找一个依靠,那么卫嬿婉绝对不会选择阴险狡诈的柔嫔。以她的脑子,只需稍稍动动脚趾头便能洞悉柔嫔的心思——无非就是想借助自己往上攀爬罢了。卫嬿婉暗自思忖着:与其心甘情愿地成为别人迈向高位的踏脚石,倒不如直接去投靠这个后宫最尊贵的女人。
想完这些,卫嬿婉心里有了计划,决定寻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向皇后袒露心声。待到璟兕熟睡后,她轻手轻脚地起身,朝着正殿走去。
然而,就在她快要抵达寝宫门前时,屋内传来的交谈声让她停下了脚步。那声音分别属于皇后和......贞淑!卫嬿婉不禁心生疑惑,贞淑为何会与皇后如此亲近?
隐约间,只听得屋内提及了她的名字,还有柔嫔......卫嬿婉顿感一阵天旋地转。贞淑怎会突然与皇后交好至此?且言语之间,仿佛还牵扯到今日她与柔嫔之间发生的事。莫非,贞淑一直都是皇后派来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不成?
一时间,卫嬿婉心如死灰,长久以来,她与贞淑相处融洽,难道这一切都不过是贞淑的逢场作戏吗?
正当她沉浸于对二人关系的思索之时,忽然传来一道女子的呼唤:“嬿婉,你站在外头做甚?怎的不进屋去?”说话之人,正是刚从御膳房归来准备上菜的莲心。
恰好此时,里屋的两个人听到屋外的响动声都戛然而止的停止交谈。
“啊?哦!我有事想求见皇后娘娘,只是我刚才听见皇后娘娘屋内似有人声,猜想可能是皇后娘娘正在与他人商议要事,于是便在外稍作等候。其实我的事并非十分紧急,既然如此,那我还是先行返回照顾和宜公主吧。”卫嬿婉被莲心当场揭穿偷听墙角的行径后,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她心慌意乱地准备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