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钰的父亲,是下河县知县。
从儿子口中得知昨晚深更半夜到家里做客的两位客人,有一位是上河县县令后,墨知县颇为的惊讶。
上河县近几个月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墨知县早有耳闻。
他一直想见见这位治理能力甚强的上河县县令,看看是何方人物,有那么大的本事。
想他下河县,可是花了数十年的时间打造,才有今日的成就。
于是,墨知县一得知连笙醒了,马上就让后厨备饭菜,盛情款待连笙。
中午。
饭堂内。
身材消瘦、一脸正气的墨知县喝了两杯后,有了点醉意,但人很高兴。
她跟连笙聊到,“李大人你有所不知,我墨家的祖籍,是在上河县,所以对于上河县,墨某一直有割舍不下的情怀。”
连笙感到惊讶,对这个话题感兴趣起来,“是吗墨大人?您老家,原本是在上河县?”
坐在边上的墨钰,看到父亲有些醉意,怕父亲乱说话,吓到连笙,就说:“爹,您喝多了,孩儿扶您回房休息吧?”
“爹正和李大人谈得正兴起呢,你懂什么。”
微微埋怨了儿子一眼,墨知县又跟连笙聊起来。
“李大人有所不知,在百年以前,青桐县,下河县,上河县,本是一个地方,叫临江郡。
自从大燕国攻打临江郡后,夺走了我们的一座城池,那就是如今的青桐县。
以前临江郡这三个地方,分别为上临,中临,下临。
上临被大燕国夺走后,被大燕改为青桐县。
而中临和下临也被我们朝廷改了名,分别改为下河县,上河县,并纳入江陵郡的管辖之地。
当年,因为战乱缘故,我墨家全家从上河县举家迁移到下河县,一晃上百年就过去了。
我自从当上这下河县县令之后,一直都想帮扶老家那边,努力改善那里的民生,但是,几十年来,一直是有心无力。
因两县之间,匪徒猖獗,但凡走这条道的,都被土匪洗劫一空,这让我下河县的商人,根本不敢到这边发展。
墨某一直想端掉这些匪窝,可是找不到办法。
听说那帮山匪,都快扩充成一个军营了,除了军队,根本拿不下。
也听说他们背后有人撑腰,是我一个小小知县,奈何不了的。”
听了墨知县的一番话,连笙深感欣慰。
下河县之所以能成为江陵郡最富有的县城,是有原因的。
这墨知县是位清正廉明的大清官,处处为下河县谋福利,还惦记着祖籍之地上河县。
遗憾的是权力不大,管不了两县之间的这批土匪,上河县得不到帮扶,就一直如此贫穷。
隔壁庆余县不管,郡城帮不了多少,下河县想帮帮不到,所以上河县在她接管以前,一直都是天楚最穷困的县城。
直到她请沈家军出动,这两县之间的土匪才被剿灭。
如今,越来越多的下河县商人,到她上河县发展了。
比例占其他外地商人的四分之一。
如果她没有猜错,得知北城外的山匪剿灭后,墨知县应该没少鼓励他们本地的商人到她上河县发展……
酒过三巡,墨知县已经跟连笙说了很多。
墨知县表示很欣赏连笙的治理能力,上河县能发展起来,他比谁都高兴,毕竟那里是祖籍之地。
但让连笙感到无比惊讶的是,墨知县居然让她努力点,将来让两县合并,重新立为郡。
都说酒后吐真言,连笙直觉,这墨知县并不是说醉话而已,而是真心希望曾经的临江郡再度回到大众视野。
…
下午回上河县的路上,连笙他们骑的不是马,而是坐的马车。
车夫是墨钰。
马车内,连笙躺在赫连璞玉怀里,想着今天跟墨知县说的话。
如果她有能力掌管两个县城,墨知县有意隐退,不再当这个下河县县官。
而上次郡城的高太守也有意提拔她,将来他辞官后,让她来坐他的位置。
既然都有意……嗯,那她该努力点了。
“在想什么?”赫连璞玉柔声问。
奇怪,这丫头的心声,他时而听得到,时而听不到,断断续续的。
连笙回过神,回道:“没想什么,就只是想想今天墨大人说的话。”
关于昨天晚上这丫头在近月峰上的举动,赫连璞玉现在才找到时间问,“笙儿,昨晚你怎么了?”
昨天晚上,她好像突然失明耳鸣了,看不到他,听不到他的声音,手一直在够他,但每次都够错方向。
还好他及时抓住她的手,不然她就掉下去了。
提到昨晚的事情,连笙人都精神了几分。
他从赫连璞玉怀里起身,很认真严肃的看着他的眼睛,问:“连玉,昨晚峰顶上,真的很多人吗?”
赫连璞玉点点头,回道:“确实挺多的,目测有一百左右,怎么了?昨晚到峰顶的时候,你没注意看?”
她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又问:“那昨晚峰顶上有两个人在作诗,一个在作画,你看到了吗?”
赫连璞玉回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