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天英醒来时,是躺在望月轩的一间厢房内的。
如今的望月轩住客可多了。
从当初赫连璞玉和左刚两个人,后面加入了连笙,再之后又加入欧阳天临夫妻俩,紧接着是已有身孕的慕容秋。
如今又多了个赛天英。
至于疾焱……属于全天暗中保护连笙的,算半个住客吧。
有了一连串的住客后,望月轩自然比平时……一样安静。
由于望月轩比较宽大的缘故,每个人住的院子又远,所以不是每天都能碰得着面。
自然一直以来都很安静。
此刻,守在床边的连笙,看到师父睁开眼睛了,很开心。
“师父,你醒啦。”
从天都送赛天英到上河县的那个车夫,还没有离开,正站在边上。
此刻房间里,除了连笙他们师徒俩,以及车夫,赫连璞玉也在。
待视线清晰,看到是徒儿后,赛天英并没有那么惊讶。
在天都的时候,他跟车夫提过,直接把他送到上河县县官手中。
所以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徒儿,在他的意料之中。
“徒儿,真是你吗?”
连笙赶忙点了点头,“对,师父,是徒儿,您没看错。”
赛天英尝试坐起来,但发现自己并不需要怎么用力,就直得起身子。
这说明,他体内的毒,被清完了。
赛天英惊了惊,又很欣慰地笑了笑,“果然师父的眼光没有看错,徒儿天赋异禀,能力怕是远在师父之上。”
连笙知道对方提的是她解毒的事情,谦逊一笑:“师父,您过奖了,这还得靠您传给徒儿的医书,徒儿才那么快找到解药。”
实则是,当在衙门门口看到师父的中毒症状时,她就已经猜到七七八八师父中什么毒了。
把师父送回到望月轩后,她马上就去后院她的小药屋调制解药。
这不,刚给师父服下没多久,师父就醒了。
这时,车夫慢悠悠开口:“这位仁兄,你既已醒来,在下也成功把你送到目的地了,这路费……是不是可以结了?”
赛天英正要开口,赫连璞玉先他一步开口了:“兄台,请随我来,我给你结。”
车夫:“那走呗!”
二人出去后,赛天英望向徒儿,再次要开口,又被抢先了一步。
连笙笑道:“师父,路费的事情您不用担心,徒儿来结。”
赛天英:“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要知道,车夫可是从天都把他送到上河县的,日夜兼程都需要大半个月。
而他请的那位车夫,白天才赶路,晚上都找客栈住。
不仅路费要给,吃住的费用,也要给。
所有费用加起来,那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连笙打断师父的话,“问题不大师父,徒儿有钱给,您不用操心这些。”
赛天英面露羞愧之色,“徒儿,让你破费了。”
连笙:“我们师徒之间,不说这些见外的话。”
“对了师父,”连笙又道,“方才那位车夫,是江湖中人?”
赛天英回道:“是的,江湖人才讲信用办实事。如果是一般车夫,肯定把师父丢在半道上走了。
那位车夫,是师父在天都的群英馆请的。
群英馆里奇人异士众多,能力出众,以靠给雇主解决事情为生。
师父请的这位车夫,武功不是一般高,不然,他怎么有能力把师父送得到上河县来。
要知道,天都到这里,一路上牛鬼蛇神众多,不是普通人能克服得了一切,来得了这里。”
连笙认同地点点头,“师父所言极是,去这么远的地方,是该请个武功高强的车夫。”
看着徒儿,赛天英欲言又止,眼眶有些湿润。
嘴上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不代表心里没有话:“可怜的徒儿,为师失败了,没有拿到血兰。”
听到师父的心声,连笙眉头一皱。
血兰?
什么意思?
师父去天都,是为了寻找血兰?
找血兰干什么?
血兰是一种药材吗?
“师父,你这次去天都,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以这种方式回来?”
师父去天都之前,她就通过师父的面相看出师父此行,会面临危机。
但师父离开之前,她给了师父一个信封,里面有化解危机的办法。
估计师父也是在命悬一线时,看了她的信,才捡回一条命。
赛天英说:“这次去天都,师父是想进宫面圣,向皇帝求一份稀有的药材,哪料想皇帝没见到,差点把命交代在了净身房。”
连笙:“……”
净净净、净身房?
那不是太监净身的地方吗?
这么这么、刺激的吗?
此刻,连笙同情着师父的时候,又忍不住想笑,但憋得有点痛苦。
虽然不该笑,但她实在是忍不住。
师父还真是差点……不能人道了!
师父还年轻啊,才三十出头,还没有师娘呢,怎么可以身有残缺。
“师父,是……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