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笙怔了怔,随即转过身,看向钉在那墙上的一幅画。
这幅画,是她通过预知术,得到老家人脑海里的某个记忆片段,然后画出来的。
慕容秋把老人家的孙女救回来后,她并没有把这张画纸从墙上撤下来。
她指了指墙上的画纸问经仁:“是画上这名女子失踪吗?”
经仁点了点头,“对,就是她。”
连笙转过身,不再面对着墙,一边查找桌上的案卷,一边问:“老人家又来报案了?本官怎么没听到击鼓的声音。”
经仁回道:“回大人,老人家没有来报案。”
连笙一愣,“那你怎么知道老人家的孙女丢了?”
经仁解释道:“回大人,是卑职的亲戚前来告诉卑职的。
卑职有个亲戚不是在天灵村嘛,昨天晚上一夜没有回来,老人家没发现孙女回来,昏过去了,是卑职的亲戚路过,发现老人家出了事。
老人家醒来后,因为腿脚不便和年迈的缘故,就托卑职的亲戚,替她来衙门报案。
卑职的亲戚,今天天没亮,就从天灵村往城里赶,刚把消息送到,卑职就立马赶过来给大人汇报了。
大人,会不会老人家的孙女这次失踪,还是与上次那几个庆余县的登徒子有关?
他们不甘心到手的猎物被人夺走了,心生怨恨,遂就中途折返,把老人家的孙女再次掳走。”
这会,连笙已把老人家那个案子的卷宗找出来。
她扫了一眼。
那对奶孙,是天灵村人士。
奶奶黄桂花,孙女万栗栗。
万栗栗的父亲……
看到这里,连笙眉头微蹙。
她沉思了一下后,放下卷宗,冷静地分析道:“再次被那些登徒子掳走,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这都过去几天了,才失踪,不像那些登徒子的风格。
按理说,那些登徒子如果真的不甘心,心生仇恨,定会当晚折返回天灵村,在天灵泉附近蹲守。
可是,照你亲戚所说,是昨天晚上失踪的。
这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以那些登徒子的性子,不会在天灵村折腾得那么久。
所以本官觉得,万栗栗这次失踪,可能与上次掳走她的那几名登徒子无关。
或许是去办什么事情,一不小心磕到碰到了,走不了路,才回不了家。
这样吧,你亲戚还没走吧?吩咐他回去后,叫村里人去周边的山岭找找看,有可能老人家的孙女掉到哪个犄角旮旯里,没人发现。”
“是,卑职马上去交代亲戚。”
经仁走后,连笙重新拿起那份案卷看。
案卷上,有提到万栗栗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万枝盛……”连笙拧着眉,呢喃了一遍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眼熟这个名字……”
她闭上眼睛,努力回忆了一下,忽然就想起来了。
穿越后那几天,她熟悉过衙门里的卷宗,并了解过,上河县有多少杰出人物。
而卷宗里有一个人物,让她记忆犹新。
十几年前,天灵村有一位叫万枝盛的考生,远赴天都考取功名,并高中状元。
但是,中状元后,并没有亲自回上河县报喜,而是托别人把好消息带回上河县的。
万枝盛留在天都,当了十几年的朝廷命官,官位还不小。
万枝盛还是上河县百年以来,出的第一位状元郎。
但成为朝廷命官后,身为上河县人士的万枝盛,对家乡上河县,从来没有过任何贡献。
如今的年轻人,怕是都忘了,上河县出过一位状元郎。
连笙轻叹一声,放下案卷,摇摇头,“薄情寡义之人呐!”
…
花了五六天时间,盘客栈,开客栈的计划,连笙基本敲定了,没有遇到什么难题。
找了几位承包商,按照她给的策划书,开建客栈。
至于要盘的那些客栈,都顺顺利拿到掌控权。
这年头,经济不景气,开客栈不但挣不到钱,还随时会倒闭,血本无归啊,老东家恨不得把客栈盘出去。
连笙花高价入手,可把原来的东家给高兴坏了。
他们不仅把客栈转出去了,还能拿回本,怎么会不高兴呢。
在衙门住了几天后,今天傍晚,连笙决定回望月轩住。
反正,承包商她已经找好了,并签好了契约。
等客栈建成,她再去验收。
而盘下的那些客栈,她也请人重新装修了,装修完,立刻投入使用。
在府衙门口,慕容秋刚拉了一辆马车来,准备送她去望月轩,这时,左刚赶着马车过来了。
“吁~李大人,我来接你了。”
左刚把马车停下后,对连笙说了句,就跳下马车。
然后望向慕容秋,打了声招呼:“慕容姑娘好。”
慕容秋唇角微勾,回了一个字:“好。”
连笙笑问:“怎么知道今晚本官要回望月轩的?”
左刚憨憨一笑,“不知道呢,是公子吩咐,让左刚今天务必接李大人回去,说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商量。”
“嗯,那走吧。”说着,连笙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