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墨言默默地站在小火炉旁扇风,时不时看下药的状态。
宋初静吩咐安雅准备好羊汤所需要用到的材料:花椒、陈皮、八角、料酒、香菜、葱、姜、白萝卜。
安雅检查了下厨房的材料,发现有部分是没有的,她说道:“初静,白萝卜、香菜、葱这几样没有,我可以去地窖取。”
“地窖?我也去看看。”宋初静兴致勃勃地说道,她之前在侯府倒是也去地窖,但这里的会不会不一样呢。
安雅带她来到一个空地,掀开一个盖子,眼前便出现一条梯子,两人下了梯子。
里面整齐地放置了一些肉类、蔬菜。
“冬天地面都会结冰,不适合种菜,所以我们寨子里的人都会在冬天来临之前将足够的蔬菜采摘放进地窖,天气冷的话,蔬菜保留一个冬天是没有问题。”安雅为宋初静介绍地窖。
宋初静以前也听说过北方的人是这样储存食物的,作为南方人,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两人拿了足够的蔬菜后便爬梯子上地面。
回到厨房,墨言已经煎好药,离开了厨房。
两人默契地分工合作,一个负责洗菜,一个负责处理羊肉。
宋初静将羊肉切成三厘米左右的厚片,再用清水浸泡两三个小时,中间换一次水。
在浸泡羊肉的时候,两人洗净手,回到大堂。
发现整个大堂很安静,只有柴火燃烧的声音。走近才看到,神医鬼手和罗子谦面对面坐着对弈,只见神医鬼手表情凝重,手执一棋,却迟迟不肯落下,旁边的人都在认真地等他落下。
而罗子谦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滑过喉咙,他忍不住皱了皱眉。突然发现眼前出现一只玉手,手里捏着一块糕点,他抬头望去,安雅笑吟吟地努努嘴,他鬼使神差的接过糕点,一口吃了下去,嘴里淡淡的甜意让他舒展眉头,嘴角微勾。
墨言端着空碗,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主人,他平日最讨厌吃这种甜腻的糕点,哪怕饿到不行,都不肯一口,如今不仅吃下去了,还很享受的样子。难道这个糕点这么好吃?
墨言忍不住伸手拿了一块糕点放入嘴里,眉头皱了起来,这糕点真的太甜了,主人为什么会吃它?这个问题从此在墨言心里扎了根,但他不敢问一个答案。
神医鬼手纠结了半天,才落下棋子。
赵沅看清了棋局,忍不住大呼一声,而罗子谦似笑非笑地执起一棋,快速落下。
神医鬼手面如死灰地死盯着棋盘,宋初静看不懂象棋,但她看到神医鬼手的脸色也知道是败阵了,不敢出声。
罗子谦淡笑道:“神医承让了。”
神医鬼手抬头,盯着他,冷冷地问道:“你会不会围棋?”
罗子谦点点头,神医鬼手大手一抬,阿归就赶紧上来把棋盘收了,然后去里面找出一副围棋,并把棋盘摆上。
“阿归,给我热一壶酒过来,我就不信,我围棋还会输!”神医鬼手语气决然道。
阿归连忙去厨房找酒。
宋初静小声地问身旁的安雅:“为什么神医不用说什么,阿归就知道他要什么?”
安雅嘴角噙笑,小声回答:“可能阿归是我爹肚子里的蛔虫吧,我都没有他懂我爹的意思。”
阿归很快热了一壶酒上来,这边棋局也开始了。
罗子谦看似随意地落下一子,但神医鬼手却如临大敌一样,每下一子都要想半天。
阿归为他倒了一杯酒,然后问罗子谦:“罗公子需要喝酒吗?”
神医鬼手大声说道:“他身子那么虚弱,喝什么酒!”
罗子谦笑着摇摇头,又随意下了一子。
神医鬼手喝了一杯酒后,犹如神助,下棋的速度快了很多。很快就到了决胜的局面,罗子谦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赵沅在一旁观摩半天,觉得有意思极了,这两人的棋艺都很好,不到最后一刻还真不知鹿死谁手。
小桃看不懂,就坐在一旁为赵沅掰花生。宋初静也是一窍不通,所以她坐着品茶吃点心,这寨子里的阿嬷做的点心还真好吃,她吃得眯起眼来。
安雅也看不懂围棋,但她十分清楚爹的性格,非常好胜,如果这局也输了,不知他还要做出什么举动来。她担心地看着棋局。
罗子谦看着对面表情皱成一团的神医,又看看棋盘,这次思索了很久,才落下一子。这一子,将他的路全部堵死了。
赵沅站起来鼓掌,太精彩了,她笑着祝贺神医获胜了。
但神医眼神看不出高兴,他看着罗子谦说道:“你在让我?”
罗子谦站起来鞠了一躬,态度诚恳地说道:“晚辈不敢,一直都是全力以赴,这次确是晚辈棋艺未精,所以才会落败,输得心服口服。”
神医这才高兴地大笑起来,对阿归说道:“阿归,去地窖将我珍藏的女儿红拿出来,我要与罗公子喝一杯!”
“爹,您刚才不是说他身体虚弱,不能喝酒的吗?”安雅瞪圆双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