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灯,绵针目光所及之处,神像不见了,而韩琪正趴在地面上一动也不动。
“挂……挂了?”随后绵针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对着虚空说。“你怎么来了。”
窗户外,这时,一只眼冒青光的三尾背对着月光就这么直直凝视韩琪。这只狐狸口吐人言,说:“我只是不放心,过来看看。”
“如你所见,看样子应该是扛过去了,至于阴间的那位神只会怎么看待这位天选之子,那就不是我等后辈可以窥探一二了。”绵针双手抱在胸前,颇有些好奇的追问,“那只画中的厉鬼,处理了吗?”
青尾狐摇摇头,“有些难搞,我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他还把刘大江带走了,有些麻烦,现在我也不知道它们躲哪去了。”随后舔舐着脚爪上的伤口。
绵针皱眉神情之下略有担忧,“受伤了?碍事吗?看来那画中鬼确实不好对付,得想个法子框住他。”
“我倒是没事,一点小伤而已,我就是有点好奇你说的是什么法子?”
绵针绷着坏笑低头看着韩琪,点上一根细支女式牌香烟,狠狠地抽了一口,这才眯着眼睛道:“那还能怎么办,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不就上看了韩琪乃是万古青灯不灭神体,想要夺舍么,那就让他看见点希望,不然怎么勾引他出来?哼,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邪祟也想惦记韩琪身体,真是不知死字儿怎么写的。”
“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毕竟……”
“怎么,舍不得?感伤了?胡青青别怪当姐姐的没提醒过你,人妖殊途,别害了你自己也别害了韩琪。他生来就是带着任务来的,你也有更美好的前途,不应该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韩琪身上。”
“绵针姐姐我知道,我也没有舍不得,他想要的生活也许很平淡,或者这条路对他来说,是煎熬,是痛楚,更怕他坚持不住,半路退却。”
“这就是命,他不认也得人,放心吧,天塌不了的,就算要塌了,那也有大个子顶着呢,怕是没用的。”
漫长的沉默之后,胡青青扭头望着明月,不知在想着什么。
“还有事吗?”绵针有些不耐烦的下了逐客令。“没事的话你赶紧回你的学校当你的辅导员吧,韩琪跟着我起码安全还是有保证的。”
青尾狐深深地看了绵针一眼,神态落寞,终究还是点点头,“麻烦你了。绵针姐姐……”随后胡青青消失在清冷的夜色之中。
清早一缕斜阳照耀大地,绵针就在椅子上坐着,陪了韩琪整整一夜,熬的黑眼圈很重,烟灰缸里面已经插满了烟头,韩琪不醒,她实在是睡不安生。
韩琪头脑昏沉的醒来,有些错愕的看着绵针,又拎了拎身上的盖着的小毯子,那是专属于御姐的气息还在毛毯保留着。“我不会在地上躺了一晚上吧。”
“你说呢?”绵针悄悄的呼出一口浊气,在躺椅上晃了晃,“没死就好了,我睡觉了,没事别喊我,不然打断你的狗腿!”
……
下午六点多,绵针被一通电话吵醒,她豁然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不断地给电话中的人道歉。
韩琪看着风风火火下楼的绵针,有点懵。随后绵针风风火火的又上来,揪着韩琪的耳朵就问。“说!你是不是把我手机铃声给关了?”
“哎呦呦,轻点轻点,我这不是怕吵到你吗?”
“你……真是活祖宗啊你。”
“抓紧点,马上下个单子,赶紧让人把红漆棺材运走,人家明天着急用呢,火烧眉毛了棺材还没到位,耽误了是要赔钱的!”
司机当时来的很快,可是一看要运棺材,还是大红漆红棺,顿时脸都绿了,尤其大半夜,就问,谁敢?总之一句话,说啥也不运,给多少钱都不干。
时间实在是太赶了,一向稳重的绵针此时也乱了阵脚,真不知该如何是好。“给你再加一千,距离也不远,能不能干。”
司机很坚定的摇摇头,随后扭头就上了车。“你可拉倒吧,还多加一千,你一千在上再加一千我都不带拉的,我的命要紧,大半夜的运红棺材,太他么邪门了,我不干,订单麻烦取消下,太tm真晦气,走了,走了。”
刚开出没多远,司机黑着脸又下车,因为他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韩琪偷偷的溜上了车,就坐在他的背后。“大哥,弄啥嘞,你弄啥嘞昂?我说我干不了,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韩琪一点也没下去的想法,反而看着对方的眉头打量半天,很是凝重的说,“嘶,大哥,你最近走的路,是不是不太顺啊。”
“大兄弟,啥意思来着?你可别吓我啊?”
“这啥话,我吓你干啥,我好歹也学过一些命理的知识,让我给你看看命格哈。”韩琪煞有介事的掐指一算,哎呀的一声。
最先被吓破胆的还真是司机,他最近确实诸事不顺,老婆闹离婚,开车分神还撞了一个老太太,赔了不少钱,据说老太太没多久就没了,因为这事他心里总是不踏实,感觉这老太太随时要索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