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即便得到过短暂的恩宠,可她从来没来过行宫,更加不可能还有其他人脉在行宫。
既然如此,她为何不选择在皇宫中动手?
吕才人的哭声顿住,一脸错愕,她似乎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她知道她已经露了破绽,没时间给她思考,她干脆还是拿她与小凌子的关系来掰扯:
“是,是因为妾身正好与婉婕妤居住同一宫殿,妾身无意中透露了与小凌子是旧相识的关系。”
“丽昭仪说婉婕妤故意散播谣言,挑拨她与禧贵妃的关系,让妾身替她报复回来。”
“谣言?”萧曜脸色泛冷,凛声问道。
“婉婕妤散播的谣言是:太后寿辰当日,有人看见丽昭仪在击鞠场上捡起钉子。”
话音未消,禧贵妃震惊道:“原来那日捡起钉子的竟然是丽昭仪?”
看到帝后云里雾里的模样,禧贵妃承认她是听说过此事,但不清楚捡起钉子的人是谁。
“皇后娘娘派人去查了此事,可那名宫女一直没找到,再者,彼时陛下已查到是意外,妾身以为是误会一场,便没有深究下去。”
此刻,众嫔妃看闻静檀的脸色都变了。
“难怪那日杜才人、米才人领着尚宫大人去了锦绣宫排查宫人,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有人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若说她们方才只是怀疑丽昭仪,如今看来,吕才人说的是真的了,否则 ,她怎能知道此等私、密之事。
毕竟,她们可从未听过谣言之事啊!
闻静檀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站起身,失望至极朝吕才人开口:“是你!原来你就是婉婕妤的内应!”
“当初你说你无恩宠,在宫中无人可依,想让我照顾你一二,我念在你我都是宫人出身,应下此事,可你,竟从一开始就处心积虑地接近我,害我!”
话落,甄昭容站起身禀报:“陛下,当日杜才人、米才人、京墨领着尚宫大人过来,只说有宫人看到有人在击鞠场捡起钉子,并未说出具体人名。”
“妾身彼时还在协理六宫,又身为锦绣宫主位,锦绣宫出了这样的事,又找不到那名宫女,到底是妾身管理不当,遂妾身私下又细细查了许久,仍是没查出线索。”
“妾身为锦绣宫主位,尚且不知道是何人散播谣言,又是何人捡起钉子,彼时还是宝林的吕才人,怎会知道得比妾身还要清楚?”
甄昭容是告诉了闻静檀,谣言是婉婕妤散播的,可她与闻静檀确实不知那名宫女的来历。
吕才人愣在当场,她情急之下被揭穿,本以为吐出点隐晦的事情,能让她的话更有说服力,未曾想却暴露了自个。
闻静檀根本就不知道造谣一事,自然也不可能指使她纵火杀害婉婕妤。
闻静檀上前,站在男人面前,扯着他的衣袖,哽咽道:
“陛下,吕才人谋害宫妃,不知悔改反诬陷妾身,还有流言之事,妾身一次又一次被陷害造谣的,您一定要妾身做主啊——”
崔婕妤跳出来,厉声指责吕才人:
“吕才人,到底是谁指使你纵火,又是谁指使你陷害丽昭仪的?”
“不是——”吕才人想抬眸,似乎反应过来,头猛地磕在地上,磕磕绊绊道:
“没,没有人指使,妾,妾身与叶美人同时宫女出身,妾身是不服她待叶美人比待妾身好,妾身只是一时糊涂了才攀咬丽昭仪的,陛下恕罪,妾身知道错了——”
萧曜目光沉沉睨向地上的吕才人,被她的话气笑了。
她是当在场的人都是傻子不成?
闻静檀眼里闪过一抹晦暗,“陛下,吕才人费尽心思筹谋这么久,怕是不会这般轻易招供。”
“拖下去,林德,交给你来审问!”
皇后蓦地抬眸,唇瓣微微蠕动,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她还以为陛下会将此事交给她来审问……
“陛下,没人指使妾身,妾身知错了——”吕才人被宫人拖下去,仍是不肯说实话。
“夜深了,都散了。”言讫,萧曜拉着闻静檀的手腕,率先离开了。
上了御辇,闻静檀扑在男人怀里声泪俱下地控诉着自个的委屈:
“妾身待她多好呀,吃的玩的用的都赏了她不少,还有位份,妾身都给她求了,她怎么能帮着别人处心积虑地来陷害妾身……”
“朕与你说了多少遍,莫要轻易相信底下的人,莫要纵容底下的人,你偏不听,如今——”
“陛下,您还在教训妾身——”闻静檀仰着脑袋,哭得愈发凶了。
“朕——好了,是朕说错话了,如今看清她的为人也不晚。”
小女人就是太过良善,总是容易对人掏心掏肺……
萧曜拿起绣帕,替她抹去泪珠,温柔安慰她:“朕一定替你揪出幕后黑手,狠狠罚她,可好?”
闻静檀重重点头:“嗯,陛下一定要狠狠罚她……”
回到灵犀宫,晚意担忧问道:“娘娘,吕才人会不会供出咱们?”
禧贵妃语气低沉道:“找个机会让她闭嘴。”
林德将吕才人带回流华宫看管起来,流华宫是被烧了大半,可她的寝殿几乎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