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知晓主子的心思,继续劝道:“主子,陛下、太后都看过小主子了,可欢喜了。”
“公主也是极好的,届时主子再诞下位皇子便凑成一个好字,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主子好福气呢。”
“公主顶什么用?若真是好福气,这胎就该是皇子!”皇后说着,将小公主递回给乳母。
奉御说替她诊断过,说她的身子本就亏损得厉害,待生下这胎后定会元气大伤,直白点就是:往后再想要孩子几乎是不可能了。
话落,门口传来脚步声,众人行礼请安。
“陛下——”睁眼没多久便看到陛下过来,皇后心里很是欢喜。
萧曜摆手免礼,走到乳母面前伸手抱过孩子,他晃了晃孩子,逗了逗她,才抱着孩子坐到榻前,随口询问道:
“皇后感觉如何了?”
“谢陛下关怀,妾身好多了。”
“陛下,是妾身无用,未能替您诞下嫡子,让您失望了。”
萧曜闻言,终于将目光从小公主身上移开,抬眸睨向皇后,字正腔圆道:
“不管是公主亦或是皇子,都是朕的孩子,只要他们能平安健康长大,持谦秉礼,温良恭俭,便已足矣,无所谓顶不顶用。”
无可否认他是期待有嫡子的,可不代表他就觉得女儿不顶用。
每个孩子长短处皆不同,立储君当立贤能,若是无才无德,光有嫡子的身份也不顶用。
皇后错愕地望向男人,方才她只顾沉浸在“痛失儿子”的悲痛中,眼下才反应过来,男人方才定是听到了她嫌弃女儿的话了。
“陛下,妾身不是——”皇后话说到一半,及时改口:“妾身知错,是妾身一时魔怔了。”
“皇后知错便好。”萧曜说着,将公主递给皇后,“照顾好公主,朕朝中还有事,明日再来看你们。”
“陛下——”皇后愕然地看着萧曜离去,不敢相信他刚来就这么走了。
萧曜出了千秋宫摆驾青鸾殿,他进入内殿的时候,闻静檀正在右侧间的书房里伏案抄抄写写,书案上还堆满书籍。
他见小女子专心致志忙活着,也没打扰她,自个走到她身侧,只见她正抄着食谱。
“你抄这些来做甚?”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闻静檀吓了一大跳,她眼神幽怨的瞪了眼男人,“陛下进来怎么也不出声?”
“朕是不忍打扰你。”萧曜说着,拿起她抄写的纸张阅览,疑惑道:“这怎么都是一些粥粥水水的食谱?”
“瞒儿再过三四个月便能吃辅食了,妾身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想着给瞒儿准备辅食的食谱。”
“那也不用翻这么多书籍。”萧曜随手翻起书案上的书册,“怎么还有医书?”
“您知道瞒儿的情况,妾身抄完了还得让两位奉御以及擅长小儿调理的司医帮忙看看……”
“音儿费心了。”
“ 那是自然的,瞒儿可是妾身的心肝宝贝,妾身自然是得为她费心的。”闻静檀傲娇回道。
萧曜闻言,心里颇有几分不是滋味。
同样是生了公主,她总是亲力亲为地照顾女儿,反观皇后却是百般嫌弃……
……
不管皇后心里如何嫌弃小公主,洗三礼还是照常举行,因为是嫡公主,规格比大公主的洗三礼还要隆重些。
洗三礼后便是大公主的百日宴,紧接着又是太后寿辰。
太后的寿辰一整日都在举行宴会,上晌在章德殿举行家宴,下晌与朝廷重臣、命妇、嫔妃们在曲江池乘坐彩舫游乐。
卯时正,萧曜、皇后与众嫔妃抵达景寿宫向太后请安祝寿。
太后赐座后关心起皇后身子,随后不赞同道:“哀家不是让你好好歇息么,怎么还特意过来请安?”
眼下正值深秋时节,天气渐凉,她尚未出坐褥之期,不仅自个跑来请安,还把刚出生十来日的二公主带来请安。
她即便不顾及自个身子,也该顾及二公主身子才是。
“谢母后关怀,母后寿辰,妾身与福宝儿总得来给母后请安,聊表心意的。”
说罢,皇后伸手戳了戳怀中小公主的小脸蛋,逗她,“福宝儿也想来给皇祖母请安是不是呀?”
二公主小名同样是萧曜亲自取的,福宝二字足以证明他对二公主的喜爱与祝福。
皇后也知道萧曜的用意,她心里不管如何想,反正是没再明面上嫌弃二公主是女儿身。
见皇后依旧坚持己见,太后神色寡淡了几分,也不知道该说她拎不清,还是该说她什么好。
她还缺了她们母女俩这明面上的尊敬不成?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太后话锋一转,询问其林美人的身体情况,又与萧曜、曾贤妃、闻静檀等嫔妃聊了些家常,还陪逗了逗二皇子、两位公主一会儿,便摆驾章德殿。
礼部、太常寺、教坊等部司今日为宫宴安排了歌舞、百戏等表演节目。
太后、陛下、众嫔妃抵达时,皇室宗亲、命妇皆已到齐。
皇后虽逞强去景寿宫请安,但她仍是顾着自个身子,并未出席今日的寿辰。
因是家宴,太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