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两次滑胎,一次是被她闺中密友朱良娣害得滑胎,第二次是她吃禁药怀上,最终没能保住胎儿。
彼时,两位奉御告诉她,她接连滑胎又因使用禁药,往后很难再有自个的子嗣。
皇后没有放弃,连吃了三年的药,如今终于有好结果了。
萧曜与众嫔妃抵达千秋宫时,两位奉御正在内殿叮嘱皇后一定要谨慎养胎。
萧曜进来时,看到皇后小心翼翼起身,他扶着皇后坐下,轻斥道:“你身子重,还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
皇后羞赧垂首,柔声道谢。
京墨等宫人与两位奉御、医僮齐声恭贺陛下,“恭贺陛下大喜,恭贺娘娘大喜。”
“好,都有赏。”萧曜一贯清冷的脸上也难得露出舒然的笑容,声音里也透着愉悦。
宫中子嗣单薄,皇后有孕,他自然是高兴的,若皇后能诞下嫡子,他更是欢喜。
欢喜归欢喜,他也没忘记询问皇后的身子。
廖奉御把方才对皇后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娘娘体弱,臣等会替娘娘开安胎药膳,但娘娘也不可劳累,臣等建议娘娘最好静心安胎。”
萧曜微微颔首,凛声吩咐千秋宫宫人与两位奉御照顾好皇后与她肚子里的皇嗣。
待众人退下,皇后一手轻抚平坦小腹,柔声与萧曜商议道:
“陛下,您也听到两位奉御说让妾身安心养胎,妾身的意思是,找两位姐妹替妾身分担一下庶务,您觉得呢?”
比起权利,她自然明白腹中的孩儿更重要,她可不能因小失大。
“皇后心中可有人选?”皇后拎得清,萧曜很满意。
“妾身觉得贤妃妹妹不错,她宽厚明达,驭下严格,定能处理好后宫庶务,至于另一个人选,陛下以为禧贵妃如何?”
曾贤妃与皇后走得近,这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事儿,皇后也不掩饰这一点,曾贤妃协助打理六宫庶务,其实还是皇后娘娘把控六宫庶务。
但到底是放了些权利给曾贤妃,以她对陛下的了解,他定会再找个人一同协助。
一是避免曾贤妃有其他想法,二是曾贤妃只是协理,不是后宫真正的掌权者,多一个人分担,也免得后妃们担忧曾贤妃一手遮天,处事不公。
既然都要选另外一个人,她更愿意选无皇嗣傍身的禧贵妃。
再说了,陛下盛宠禧贵妃多年,若无意外,陛下也是想让禧贵妃帮忙协理庶务的。
“可,此事交给朕来办,你安心养胎即可。”
萧曜让众后妃退下,自个在千秋宫陪着皇后用过晚膳,便摆驾重华宫,今晚重华宫侍寝。
重华宫寝殿,红烛摇曳,一室旖/旎,沐浴后的两人相拥而卧。
萧曜将皇后的话转达给禧贵妃,禧贵妃闻言,唰地从他怀中起身,眉头紧拧,语气骄横道:“妾身才不要协理庶务呢。”
她不是不想要打理六宫的权力,而是不想这时候接手这苦差事。
她以前也曾协理过宫中庶务,但此一时彼一时。
此时皇后有孕,她从药尚局打探回来的消息是,皇后这胎想要怀稳,很难。
谁知道皇后此次能不能顺利生下皇嗣?
万一皇后又滑胎了,她去协理宫务不是惹了一身腥?
即便皇后能成功诞下皇嗣,她还是要归还宫务,那她干嘛白费力气替皇后干活?
她盛宠多年,手里又不是没有人脉,不必借此机会安插人手,再者,不管是谁协理六宫,都不敢疏忽重华宫,与其没事找事,她不如将心思放在陛下身上!
萧曜倒是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见她确实不想协理宫务,只能退而求次选择俞德妃。
其实他跟皇后想法一样,为了皇嗣安全,他也不想在此时让有皇嗣傍身的嫔妃协理宫务。
但俞德妃上次被已废的宋才人,冤枉调换崔婕妤的药,思量过后,他还是选择让俞德妃协理宫务,就算是对她的补偿。
翌日,皇后娘娘便颁发了两道懿旨:一是让曾贤妃与俞德妃在她养胎期间,共同协理六宫庶务。
二是,暂且将每日请安改为初一十五请安。
皇后有孕,大皇子久病未愈,曾贤妃与俞德妃协理六宫,秀女即将进宫选秀,比起心思各异的后妃,闻静檀更在意父兄的安危。
她给谢玥传信,威逼利诱谢家出手替她寻回父兄,也有一个月时间了,可事情却仍旧没有任何进展,她愈发着急不安。
二月中旬时,闻静檀终于等到黎氏的来信,本以为是父兄的消息有进展了,没想到黎氏却给她带来一个重磅消息。
她打开黎氏送来的信件,一个字一个字地反复观看,这些字她都认识 ,可组合在一起她有些看不懂了。
无言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紧张询问道:“主子,您怎么了?”
“你,你来帮我看看。”闻静檀把手里的信纸递到无言手中,神色焦急道。
无言狐疑地接过信纸浏览起来,须臾,惊得瞪大双眼,低呼道:“主子,您父亲是被人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