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室内,只余下一盏昏黄的落地灯,符珍看了眼怀里睡着了也紧皱着眉头的人,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祁蘅后半夜睡得格外不安稳。
时不时会轻哼出声,带着低声的抽泣,符珍心疼坏了,怜惜的轻轻拍着他,
“宝宝乖,姐姐在呢。”
每次她哄完,祁蘅都像是有所感应,会下意识朝她贴近,那副全身心依赖和眷恋着她的姿态,让符珍心里温软一片。
直到天幕渐白,符珍才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下午才醒。
取代了洁白的纱帘,厚重的遮光窗帘被人体贴的拉上,符珍转身伸手一摸,却没有探到人,正疑惑时。
“姐姐,你醒了吗?”
循声望去,祁蘅穿着一件白色的卫衣,头发有些卷翘,眉宇间垂落着几缕碎发,看起来像极了一只毛茸茸的大型犬,
尤其是那双眼睛,在见到她醒来以后,几乎是瞬间亮了,带着明显的依恋,就这样撞进她眼里。
他跪在床边,半个身子趴在床上,在符珍伸出手时,扬起笑容把脸贴了上去,然后满足的握着她的手,用脸颊亲昵的蹭着。
“姐姐......”他声音低低的,带着病后的低哑,一声声眷恋的唤着她。
“怎么跑地上去了?”符珍摸了摸他的头,坐了起来。
“你翻了个身,我躺在那边看不见你的脸。”
符珍被他逗笑,抓着他的胳膊,把人往床上带。
祁蘅坐上床,左手环住她的纤腰,结实的手臂圈住她往自己怀里一带,就把符珍整个人抱到了腿上。
身上还有伤,病也才刚好一点,力气是真够大的,符珍坐在她怀里感叹起来,不过想到他一钢管就敲的杀手直接再也爬不起来,也就不觉得稀奇了。
偏偏这个在外面凶狠异常的男人,此刻将她霸道的搂在怀里,却埋着头蹭着她的颈窝,像一只明明体型巨大,和主人有着明显体型差的大狗,非要撒娇耍赖的往主人怀里拱,完全忘了自己的体型是多大一只。
符珍双手捧着他的脸,笑着逗他,“我看看,是哪个小朋友这么黏人啊?”
祁蘅小声嘟囔着反驳她,“我已经结婚了,不是小朋友。”
祁蘅平日里都是西装革履的,在家也是穿的极为注意形象,虽然衬得他身材很有料,肌肉鼓鼓的,养眼极了,但总归不像是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
而在外面,他是手握实权,做事狠辣的权贵,时常会让人忘记他的年龄,
但其实豪门显贵的圈子里,和他同龄的男孩子,基本都在家族的庇护之下,过着嚣张肆意的奢靡生活。
难得他今天穿了件白色连帽的卫衣,眉宇垂落的几缕额发,微微遮挡了他冷厉的眉眼,现下撒娇耍赖的样子,像个还没毕业的单纯男大。
“姐姐你饿不饿?我让文叔送饭上来。”
他右肩上有伤,所以左手圈住符珍的大腿一用力,单手就把符珍抱了起来,那是一个抱孩子的姿势;
他结实精壮的手臂泛着青筋,稳稳的托住了符珍,抱着人往浴室里走,打开门自己却傻眼了。
符珍好笑的看着他渐渐泛红的脸,打趣道:“昨晚有只小狗在家里拆家,破坏力可是相当惊人。”
祁蘅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只得将她抱回了沙发上,垂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符珍弹了他额头一下,笑道:“我去其他房间洗漱一下,让文叔送餐上来,我在这儿陪你吃。”
做错事的小狗立刻抬起头看她,开心的应着“好!”
两人吃完饭,符珍让姜淮上来给祁蘅复查,姜淮看了眼老老实实坐好,不管他说什么都十分配合的祁蘅。
心里有点毛毛的,甚至有些不习惯,怎么不发脾气呢?难道准备憋个大的?
他心里对祁蘅的态度各种猜测,面上却专业严谨,“炎症退下去了,不会在发烧了,右肩上的伤口也可以拆线了。”
他伸手去碰祁蘅腹部,祁蘅身子只是轻颤了一下,然后就乖顺的坐着没有再动,
姜淮这下却很难淡定了,以往检查身体,想要碰他,那简直跟要夺走黄花大闺女的贞洁一样敏感,不是眼刀子要杀人,就是一巴掌给他爪子拍开,
每次都要折腾半天,有时候伤的重,甚至得给他一针,才能老实,现在都摸到腹肌这么敏感的位置了,居然乖乖配合,难道我在他心里是个死人了?
姜淮想到这里,哭丧着一张脸看向符珍,这表情吓了符珍一跳,立刻紧张的问他,
“怎么了?很严重吗?断了的肋骨戳到内脏了?”
她立刻转头关心的去问祁蘅,“阿蘅,肠胃有没有绞痛感?轻轻收腹试一下肾有没有抽痛感?”
祁蘅先是朝符珍摇了摇头,然后令姜淮熟悉的眼刀子成功的落在了他身上,头顶冰冷的声音传来。
“我还没死,你这表情是在给谁过头七?”
姜淮被他吓了一跳,一紧张,下手没了轻重,狠狠按了祁蘅腹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