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的眼泪彻底止住,婉宁姐姐的一双儿女全随了郑姓,这次回娘家后会记入郑家族谱,要是严志兴无法再生,严家便算是断子绝孙了。
这可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她扯了扯丈夫的袖子:“你快让人去打听是哪匹马替天行道,要是没了一定要厚葬,供足香火,要是活着就接回家好生伺候,再去城西施上一个月粥,让大家都跟着高兴高兴。”
“好,我马上去安排。”
许员外满眼宠溺,只要媳妇不哭他做什么都都行。
之后苏云起例行给许夫人检查,四个月是后世去医院建档的时间,所以这次产检是按建档的规格来的。
大大小小近十个项目,足足花费了两千积分,耗费的时间也多。
许夫人紧张地问道:“孩子怎么样?是不是我刚刚没控制住情绪伤害到他了?”
“孕妇情绪波动大是正常现象,只要不是长时间且频繁处于不良情绪,不会对孩子造成很大影响,适当发泄反而有益于身心健康。”苏云起安慰道。
“能让我听听胎心吗?”
“没问题。”苏云起爽快应下。
许夫人才听了片刻,恰好许员外去而复返,她摘下听诊器递过去:“你快戴上听,可奇妙了。”
许员外表示怀疑,这玩意儿长得奇形怪状,能听出什么?
不过媳妇儿都发话了,他赶紧戴上,随即砰砰的声响传进耳朵。
顺着软管看过去,尽头是他媳妇儿微微隆起的肚子,难道是肚子里的声音?
“你听到的是胎儿的心跳声。”苏云起解释道。
许员外激动得红了眼眶:“有心跳说明是活的对吧?”
许夫人嗔道:“怎么说话的?我娃儿当然是活的,以后还要长命百岁呢!”
许员外连连点头,没等他从喜悦中回神,心跳声忽然减弱直至消失,他神色焦急地问:“哎,怎么没声了?”
信国寺的方丈曾给他批命,说他有妻无后有后无妻,这终究是他的命吗?
累了,想毁灭。
所幸他在商场早练出内敛情绪的本事,这才没在人前失态。
“别紧张,胎儿一动就听不到了,重新找找就行。”
苏云起把听头挪了几个位置,因为这次胎儿更加贴近前壁,心跳声比先前还更清晰了一些,许员外的戾气瞬间平息。
至此产检结束,苏云起问道:“许员外,可否借一步说话?我想跟您聊一聊鞋坊的事务。”
“行,我们到外间说。”
许员外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她往外走。
到外间后他怕鞋坊出了问题,云郎中会难以启齿,所以主动说道:“您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他承接了一百批鞋子,给她这的两批不足挂齿。
“鞋坊无事,是我方才给贵夫人检查时发现她内分泌有点小问题,如实说我怕她有心理负担,说轻了怕她不上心,便寻了借口喊您出来,你一定要监督她每日早晨空腹服药。”
她说的问题是亚临床甲减,即甲状腺素分泌不足。
如果不及时干预会造成母体肥胖,增加不良妊娠的风险,也有可能影响到胎儿的神经和智力发育。
好在治疗起来并不难,只要服用人工合成的甲状腺素,一段时间就能达到正常水平。
许员外作揖行礼:“多谢云郎中,您考虑得甚是周到。”
“应该的。”
苏云起谦虚地说道,她一直觉得治病先治心,心里的问题不解决,身上的问题也好不了。
“对了,我店里有几台织布机,用的木料有些瑕疵,但不影响织布,准备按进价出手,您要是有兴趣,我明天安排人送您家去。”
“有兴趣,便劳烦您了。”苏云起很高兴。
素娘不会织布,但村里有人会,请人织布又能多提供几个岗位。
再者原材料的价格降下来,鞋坊在价格上会更有优势。
才送走苏云起许员外就见管家一路小跑着进门,后面还跟着一匹枣红马。
“老爷,严家的马已经买回来了。”管家禀报道。
“这么快?”许员外十分震惊。
其实他根本没想到马还活着这种可能,都害得自家儿子断子绝孙了,马应该当场打死才是。
管家解释道:“当家主母走后严家中馈无人掌管,银钱也不充足,下人一直没见着工钱,严老夫人让把马打死,他们装着打了几下后偷摸牵出去卖了,又伤了品相还没能卖出去。”
“知道严志兴为什么摔下来吗?”许员外又问。
“我看马很正常,性情也和顺,我怀疑是肚带磨损,没有及时更换。”
懂了,以前这种琐事以往应该都是女人管,女人一走就出问题了。
也就是说老婆子变着法子折腾儿媳,结果却要了儿子的命根子。
回到主院,许员外立即把真相告诉了许夫人,她立即让丫鬟备好纸笔,洋洋洒洒给郑婉宁写了一封信。
坏人自食恶果,她的婉宁姐姐才能真正放下过去,也是提醒她看好儿女,别让严家钻了空子。
从许家出来苏云起去书院接铁崽。
铁崽兴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