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死活该(1 / 2)

“云婆,你冷静点,再打就出人命了!”

“真打死他你也跑不掉,你已经一把年纪,进去真要牢底坐穿了。”

“打死活该!一命赔一命,这是他欠四牛的!”苏云起嘶吼道。

她拼命扭动身体,想摆脱别人的钳制,但人太多了,她的力气不够,她果断改变策略,用两只手紧紧揪住李丰收的衣服,改用脚踹。

脚的攻击范围更大,也更疼。

不过她一直把位置把握得死死的,免得真把自己搭进去。

这下李丰收的嚎叫惨似杀猪。

一时间院子里更混乱了。

动静闹得太大,已经祭拜完毕准备回城的柳县令又折返回来。

“住手!”柳县令大喝一声。

苏云起瞬间收了力道,任由旁人把她拉到一边,她是弱势的一方,不能打得太过。

再就是打人真累,她得喘口气,真正的恶战还在后面。

“李兵长尸骨未寒,何人如此大胆敢大闹灵堂?”柳县令冷着脸。

苏云起抬眸看了眼来人,二十多的年纪,五官端正,周身带着股正气,顿时更有底气了。

她含泪哭诉:“大人,我是李四牛的亲娘,我只有他一个儿子,按照征兵律例他本不该出现在参军名列中,是李丰收谎报了他的名字,害得他惨死他乡,留下老母幼子无人抚养,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看苏云起哭得几欲昏厥,李丰收不由怀疑刚刚被揍是一场幻觉。

但一抹脸,染了一手鲜红,是被打的。

该死的,下手可真狠。

柳县令蹙眉问道:“何人是李丰收?”

听到县令喊自己的名字,李丰收顶着张大花脸往前一步,毕恭毕敬地说道:“正是草民。”

柳县令绷着脸问:“为何谎报参军名字?你可知这是掉脑袋的重罪?”

征兵关系着国家前途,敢从中作梗必定重判。

李丰收稳了稳心神才道:“大人,这妇人是我的继妻,我的四个儿子对她来说有亲子继子之分,但对我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损了哪个我都舍不得,当然要挑最有希望生还的去,四牛年轻力壮,又在镖局学过两年武,正是最好的人选,而且我上报名字的时候问过征兵的大人,他说从父不从母,所以四牛不算独子,也在征召范围内,我报上李四牛的名字合情合理,全是这个妇人胡搅蛮缠。”

早知道云婆会拿这个说嘴,他早想好了说辞。

她能接受最好,接受不了他反手就说她不慈,一心害死继子。

苏云起朝他啐了一口:“我是后娘不假,可我嫁来的时候最大的七岁,最小的还不满月,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他们长大,洗衣做饭没落下一天,长大了盖房娶妻,帮他们带孩子,我敢说就算是亲娘做的也不会比我多,你倒是亲爹,可你给四牛做什么了?你抱过他吗?你给花过一文钱还是买过一块糖?要是真合情合理,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们?我们到临走前一晚才知道此事,我连件新衣服都来不及给四牛做,可怜我儿到死都没穿过一件新衣服,你还有脸说手心手背都是肉,这瞎话你敢到你儿子棺材前说吗?”

说着她伸手想把他按到棺材前好好反思。

然而李丰收被揍出了阴影,误以为她又要打人,立马攥住苏云起的手并用力甩开。

苏云起顺着力道摔到地上,在旁观者看来就是李丰收推倒了她。

好些女人露出愤愤的神情。

云婆句句属实,他哪儿来的脸推人?

“你家老大是厨子,可以当伙头兵,老二识字,到军队可以做个文官,老三又高又壮,也在镖局学过,哪个不比四牛合适?”

“他们学本事的钱云婆没少掏吧?现在这么对她,良心被狗吃了吗?”

“从父不从母是后娘为了把原配的儿子送走想出来的歪理,你套用在四牛身上,哪像亲爹办的事?”

“不管吃的穿的你从来只买三份,四牛只能眼泪汪汪地在旁边看,可怜的呦,我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

“单看名字就知道了,前面媳妇生的叫龙叫虎叫熊,到老四了就叫牛了,不就是想四牛给三个哥哥当牛做马吗?这回把命都搭进去了!”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声讨李丰收的偏心时,苏云起站起身来,凄苦地笑道:“四牛,你为国拼死杀敌,可你的老娘妻儿就要被欺负死了!我不活了,你慢点走,我这就来找你了!”

说完就作势往棺材撞去。

旁边几个眼疾手快的妇人拉住她。

“我们都知道你的苦,可好死不如赖活着。”

“命是自己的,你千万别想不开。”

“你忍心不管孙子吗?没有爹护着日子难呢。”

素娘托着大肚子来抱住苏云起:“娘,求你别丢下我们。”

苏云起握住陈素娘的手:“四牛在的时候李家就不拿我们当人,他没了他们更不会善待我们,可我没用,让他们欺负了一辈子,没办法护住你们,等四牛下葬你赶紧找个好人家改嫁,为自己为孩子搏条生路,这辈子我和四牛对不起你,只能下辈子再补偿你了。”

“我不改嫁,我把孩子安顿好就和你一起去找四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