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们想缠绵到几时(1 / 1)

书房回荡着方清淮的哭声,在寂静的空间尤显突兀。

他的哭诉断断续续的:“妻主,墨儿他……每年都受这一遭,那湖水冰冷刺骨……他怎么承受的住啊……”

曲商时有些烦躁,手指敲了敲桌面,语带玩味的道:“娘,我和哥哥还在,你们想缠绵到几时啊?”

此话一出,曲奈时不由扑哧笑出声,方清淮的哭声也在此刻停歇。

而曲璃哄人的手顿住,恼火的看向曲商时:“你胡说八道什么!”

曲商时撇了撇嘴。

曲璃继续道:“明日我便去宫里请教习公公,好好教教你大家公子的礼仪,学不会便不许出府。”

曲商时摸了摸脸上的黑妆,佯装难过的声音带着一丝笑:“礼仪再好又有何用,丑陋的面容惹人嫌,这幼时坠湖残留的寒毒可怎么解啊……”

左相府中人多嘴杂,毕竟是以此当借口拒女帝赐婚的,曲商时在府中除晚上睡觉都带着丑妆。

整个左相府只有三人知道他的真容,除了离开的曲安语,还有在书房的曲璃和曲奈时。

两人看着他毫不心虚的胡扯,心里五味杂陈。

曲璃想的是曲商时不在府里长大,常年接触的都是江湖人,性子被养的又坏又邪。

曲奈时想的比曲璃更深,深觉曲商时这次回相府,就是抱着报仇弄乱相府的目的,心里涌起一股不安。

方清淮趴在曲璃怀里,眼中含泪的看向曲商时:“你们是亲兄弟,墨儿推你时还小,可你推了他七八次……”

曲商时缓步走到书桌前,双手按在桌面上,倾身靠近方清淮的脸,目光锐利的只是他。

“方侍君,你确定我们是亲兄弟?”

闻言,方清淮脸色一僵,片刻后恢复自然,高声质问道:“你什么意思?是说我给妻主戴绿帽子吗?”

此话一落,他又转向曲璃,软着声道:“妻主,自从跟了你,我连府门都很少出,商儿他怎能如此污蔑我……”

“你能污蔑我,我凭什么不能污蔑你?”

曲商时半个眼神都不给方清淮,从书桌上直起身,直接坐到了桌面上。

曲璃立马发作:“曲商时,你给我下去。”

曲商时没有下去,反而单脚踩在桌沿上,一副狂放不羁的架势。

他挑眉看向曲璃:“娘,既然我们各执一词,不如两件事都详查一番,你的查案水平不太行,不如交给大理寺来办。”

方清淮一听到大理寺,立马道:“妻主,让大理寺来查,这是逼我去死啊。”

曲璃安抚的拍拍方清淮,对曲商时道:“家丑不可外扬,报什么大理寺。”

就在这时,曲安语请完太医回来,进门便焦急的道:“娘,墨儿又出事了。”

方清淮脸色一白,惊呼道:“墨儿怎么了?”

“墨儿又泡湖里了……”

曲安语带着太医去墨声轩,发现曲墨时不在房中,她询问了从外面进来的合连。

合连给曲墨时用热酒擦完身体,便一直都守在曲墨时的床边,他见曲墨时睡的正熟,且自己上茅房不用多长时间,以至于没有喊别的侍从守床。

然而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曲墨时就失踪了。

曲安语以为曲墨时去找曲商时算账了,赶紧提着衣裙往福商院跑,然后在半路上碰到了背着曲墨时的侍女。

两人浑身湿漉漉的。

她从侍女口中得知,曲墨时又掉湖里了,被路过的侍女捞了上来。

好在太医已在墨声轩中。

太医皱眉把完脉后,叹气道:“二公子此前受凉发了热,喝了药后正是出汗的时候,又被冰冷的湖水一激,这身子算是伤着了,日后的寒冬怕是不好过。”

听完曲安语的讲述,方清淮惊叫着跑了出去。

曲璃深深的看一眼曲商时,跟着起身往书房外走,紧跟在方清淮的身后。

曲商时也有些意外曲墨时又掉湖里。

他跟在曲璃的身后,开口道:“娘,你以为是我做的?”

曲璃以沉默回答他。

曲商时轻笑一声:“我若真想报仇,岂止年年推他入湖,我会让他缠绵病榻,还会戳瞎他的眼睛,让他感受感受失明的滋味……”

幼时他被曲墨时推进冰湖,被救上来时冻的浑身青紫,夏侯岑命人放了一屋子碳,冷热相击下身体里有了寒毒。

寒毒令曲商时吃尽了苦头,身上长冻疮留下许多疤,他的师父慕羽澜找人特制了祛疤药,又擦又泡将近一年才去掉。

身体畏寒只有夏日能出屋,其他季节只能闷在房间里。

这样的日子他过了整整六年,而且其中两年还失了明,他的眼睛原本都是琥珀色,毒解后右眼没能恢复过来,所以造成现在的异色眸。

曲璃心中一痛,轻声道:“不是你,是你的同伙。”

“我没有同伙。”

曲商时说的相当自信,上京城中他认识且能为他报仇的人屈指可数。

无声无息的把曲墨时扔湖里,首先岳寻眠没这个本事,其次无妄有这个本事,但她不出承天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