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芊玉笑说: “别着急,现在看看你火堂里。”
“看?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小伙子边说边躬身看向自己的火堂,突然就惊呼起来:
“哎,你这刚才扔进去的黑石头居然这么厉害诶!快告诉我,这是哪里来的?”
苏芊玉见人冲向她,忙朝后退了几步侧身躲过,勾唇而笑。
就是,这么好东西谁不稀罕?
但是煤炭这东西没有人用过,光靠嘴说怎么行?你只有让它燃着了,别人才会相信。
“我这石头多的很。篮子里这点送给你,如果你能想办法说服那家酒楼用上我这石头,我免费给你用十天。”
苏芊玉看他动心,又抛出一个诱人的条件。
“十天?一天十文,十天就是一百文。你确定不会骗我?”
小伙子难以置信。
一句话的事,相当于自己打两天半锅盔?
这……这……这这这……
“行,那我试试。酒楼我有熟人,我这就去帮你问!”
一看,小伙是个急性子。
苏芊玉喜欢,她说
“好。看见没有,那边有个叫“卜易”的小门脸,我就在那儿等你。”
说着,转身离开。
……
灵儿已经坐在择日先生面前,腰背笔直大方得体。
“你……喝水。”
择日先生杨福把水杯向她面前推了推,一眨不眨的打量她。
这个女孩说要择喜日,却又坐着不开口。
女孩眉心里有一颗红痣,这符合他找人的标准。
但只是之一。
他在这里设摊摆点一年,已经见过七八个眉心有红痣的小姑娘了。
每个看着都像他要找的人,结果最后一个都不是。他说:
“请问姑娘贵庚?”
灵儿坐而不答。
她已经在这儿坐了小半炷香的时间了,但是小姐还没有来。
她知道择日子其实要不了多大一会儿,但她身上一文钱都没有。
她不想择日子这么大的事被人骂,怕不吉利。
许涣生爷几个一定在背后骂死她了,他们一定盼着她和春林哥哥的婚姻不幸福。
所以,她尽量不在自己能控制的事情上出一点岔子。
这辈子,她一定要和春林哥哥过得幸福。
此时此刻,她更不能承认自己身上没有一文钱,却要在这儿让人给她择日子!
她看见择日先生的目光在她脸上搜寻,像一个人撬开蚌壳就想看见珍珠一般,
但好像没有敌意哦。
所以,她咬着唇,索性一眨不眨看着他。
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好,但她看许涣生就是这样的眼神。
败了!
呵呵。
择日先生自己不好意思,他移开目光了。
小姑终于来了。
客气一阵之后,报了春林和灵儿的出生年月,择日先生给出两个适合他们成亲的日子,一个是十日后的十月初二,一个是两个多月后的十二月初八。
苏芊玉按照规矩封了六十文钱红包之后,两人刚走出“卜易”,就看见锅盔老板领着一个富态的中年人过来。
男子玉冠束发,一身栗色丝绸袍子,发际线后退的大脑门,给人一种油腻的感觉。
但人,却是十分精明的样子。
男人边走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打量正在说话的锅盔小老板。
而碎嘴小老板也说的激情四射。
苏芊玉知道有戏,站着不露声色,却见小伙子带着人直接到了他的锅盔炉子前。
“董叔,你亲眼看看,这石头丢在里面燃好一会儿了,我才来找你的。我在你们酒楼后面等你多长时间你是知道的吧,可是,这火还正来劲儿呢!”
说着,就拉着姓董的低头看炉子里。
“当真?”董义书躬身一看,难以置信。
“亲眼看见的你还不信?”小伙子说着,又用火钳小心翼翼的夹了一块煤放到火炉里,“你稍微等一会儿,再看看是什么情况。”
说完,这才向苏芊玉走来。
“我姓苏,小哥贵姓?”她笑着问。
看样子这交道是要长期打下去了,总不能叫人家锅盔店小老板。
“哦?苏娘子,我免贵姓郑,名祥!这个董叔以前是我们邻居,在酒楼管进货。发达以后重新买了宅子,才搬开住。
但是这人很好,所以之前我才告诉你,他们是有渠道进肉的。我做锅盔的肉有时候也从他们那里分,很乐于照顾人。”郑祥说。
“那你看他对这个石头的态度怎么样?”她问。
苏芊玉看董义书专注看火的样子,其实已经有七八分把握了。
她现在考虑的是煤炭定价的问题。
以她的推算看,正常情况下一个人每天可以挖六十筐煤炭,以四十文日薪计算,每筐人工费一点五文。十二筐煤炭拉一车二十文,每筐运费一点七文,再加从荒地背到马路上,十筐按三文算,每筐煤炭从挖出到送进县城,就是三点五文,比一个素锅盔贵那么一点点。
但是,以郑祥说烤锅盔两天要一捆柴禾二十文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