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的鼻梁,在灯下影影绰绰的朦胧中,看起来越发成熟稳重的一张脸。
靠近他,似乎她就已经靠近了温暖。即使冒着台风和暴雨回到家中,他身上早就已经被淋湿透了,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却是先替她换衣服。
陆晴心内涌起数之不尽的暖流,全神贯注的看着陈放,只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只愿这一刻能永远,心底甚至有一种冲动,想紧紧的抱着他,想吻他,想永远也不要离开他身边。
“穿好了,呆仓鼠,你先出去等我。”陈放站起了身来,朝她痞里痞气的笑了一下,似乎很满意于他为她换好了衣服的杰作。
陆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这件上衣,它很大,也很温暖,几乎垂到了她的膝盖处,最重要的是,这件衣服上面到处都是陈放身上的味道,穿上了它,就如同自己被他紧紧的抱住了一般。
“干嘛?想待在这里,看你老公换衣服?”陈放见陆晴仍呆愣着,半天不挪动脚步,一把脱下了身上湿漉漉的黑色机长大衣制服,骨节修长的手指一边解着他白色飞行员衬衣的领带,一边朝她勾了勾唇,如是问道。
听到他这句话,陆晴脸上泛起一片绯红,目光止不住落在他解开了几颗扣子的脖颈处,透出来的好看的锁骨,和被雨水沾湿后贴在他身上的衬衣之下,更加明显的胸肌和腹肌轮廓,线条好看的令她觉得危险至极。
她红着耳朵,赶忙移开视线,摇了摇头,转身便匆匆往外走去:“你快换吧,不然又该像上次一样,发烧感冒了。”
“干嘛呀?陆晴天,看你自己老公还害羞,你不是都亲过了吗?”听到她这句话,陈放却更加来劲了,故意逗她一般,在她脑后喊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陆晴脸上红的更加厉害,快步走到客厅后,又忍不住红着脸,嘀嘀咕咕的骂了他一句:“不要脸的狐狸精!混球!果然,他就是这样,本性又暴露了!”
但骂归骂,窗外的狂风越刮越大了,整个偌大的房子里,听起来凄惨而悲凉的呼啸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令人心内发毛,这次的台风确实很大,名不虚传,就连犹达的尾巴也不翘了,望着窗外吠了两声,夹紧了尾巴,有些瑟瑟发抖。
“犹达,乖,不要怕,爸爸妈妈都在。”陆晴缓缓蹲下去,伸出纤长的手指,摸了摸犹达毛茸茸的头安慰它道,随即又伸手,将它的狗窝拖了过来,让犹达躺进去后,把她前几天才为它买的小毯子,轻轻盖在了它身上。
犹达似乎这才安心了下来,身上也不再颤抖了,躺在狗窝里,缓缓闭上了眼睛,睡起了觉来。
陆晴抬头望着前阳台被吹的铮铮作响的玻璃窗们,她还没忘记,要用胶带粘贴窗户的事,她拿起地上的胶带,正要继续,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却从她身后传来:“我来。”
正是陈放,他高大的身影已经换上了白色的家居服,只是头发还湿着,显然是因为还没时间吹,他直接拿过胶带,便开始熟练的贴了起来,他个子很高,动作效率也很快,贴起这些东西了根本不算什么,很快就贴好了。
“陈放,上排的玻璃你检查一下,有一扇被吹开过,可能是松动的。”陆晴伸出手,指了指最上排的玻璃,提醒陈放道。
陈放点了点头,余光却迅速瞥见了她白皙的手背上,一道极为明显的伤痕,他没说什么,快速排查完窗户后,这才转身看向了陆晴:“你手怎么回事?受伤了?”
“啊?没有呀……”陆晴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问,她赶忙把手背在了身后,并对此矢口否认。
陈放径直走到她面前,宽大的手掌一把握住了她右手,抬起了她白皙的手背,眼神凌厉,仔细看了一眼她手背上的那道刚刚才结了痂的伤口:“陆晴天,我说了,不要在我面前藏伤口,你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的。”
“只是关上面窗户的时候,被窗框刮了一下,也不算严重……”陆晴叹服于陈放这种极度敏锐的观察力,在他那双炙热而有神的黑眸审视下,她颤抖着长睫,有些不知所措,看来自己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任何事情的计划,又该失败了。
陈放拉着她的手,径直将她带到沙发前坐下,随即去医药箱里,拿来了棉签和碘酒,低头替她专心处理起了那道伤口来,柔声朝她说道:“陆晴天,你一定要好好处理伤口,不要大意,至少要消毒,万一感染就得不偿失了,以后关不了的窗户,别逞强,让我来就行了。”
“那你还说我,你冒着台风和暴雨回来,都快淋成落汤鸡了,就不危险吗?而且,你一看就没休息好。”陆晴却罕见的反驳了他一句,她的目光,落在此刻明亮灯光下,她才彻彻底底,清清楚楚看到了的陈放的脸。
他的黑眸中,浮现了好几根红色的血丝,一向肤色冷白细腻的眼眶下,泛起了一片薄薄的乌青,线条利落好看的下巴上,也冒出了一些胡须青茬来。
显然为了能够及时回到家里,陈放赶了很多路,根本就没有休息好,更不必提,这样台风和暴雨的特殊时期,他能够从国外赶回来,如何奔波且艰难,她根本无法想象。
这样想着,陆晴忍不住伸出完好的左手,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他有些乌青的眼眶,现在完全能够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