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南宫悦给琉璃留下一张情真意切的便条，拿上大衣风风火火地跟着方白云下楼了。

方白云开着那辆老旧的车在本区的大小餐馆间穿梭不停，一丝不苟、兢兢业业地履行自己的神圣职责。

大多数人都很乐意给自己的民族节日慷慨解囊，那积极踊跃的劲头简直势如破竹。

不过，也有让人尴尬到能用脚趾抠出一座城堡的时候，方白云刚一进门，店主就扔来一句：“又来了？”最后冷着脸把钱往他手里一塞，那态度完全就是在打发叫花子，这操作简直能让人当场石化。

坐进车里，南宫悦忍不住火力全开地吐槽：“你这纯粹是自讨苦吃，真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我墙都不扶就服你，大写加粗的服！”

“人嘛，活着的方式那叫一个五花八门、千奇百怪。”方白云开着车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我听说琉璃的工作不太顺利，到现在一笔生意都没做成，这可有点惨不忍睹、拉胯至极啊。”

“木楚说过，琉璃只要不捅出惊天大娄子就行。”南宫悦说完，话锋一转，心中暗自揣测：“难道方白云对琉璃有意思？”她说道，“我看你对琉璃挺上心的，是不是有什么小九九？这个忙我或许能帮上一点儿，别藏着掖着哟。”

“这个玩笑可开不得。”方白云脸一下子红得像熟透的番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说道，“我现在就跟丧家犬似的，没个根基，啥都没法考虑，我太难了，宝宝心里苦哇。”

南宫悦说：“我看你和李逸尘一个样，太难伺候了，真是让人一个头两个大，烦恼多多。”

就在这时，汽车从罗马外事警察局大门前缓缓驶过，南宫悦像个好奇宝宝般看见上百名龙腾国人在门前静坐，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叶大哥，他们在干啥呢？”

“抗议亚列颠警方拖延龙腾国人的居留申请和签证延期！”

方白云一边全神贯注且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一边满腔怒火地高声吐槽着，

“不少龙腾国人的居留期就仅仅一年，警方对延期申请的审批那简直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拖个大半年都算是常规操作，有的甚至整整一年都没一丁点儿音讯。

这简直是把他们往绝路上死命地推啊，工作和生活被搅得一塌糊涂，完全就是一场令人毛骨悚然的噩梦，受到的困扰那简直如同繁星般数都数不清！”

“为啥会这样呢？”

南宫悦满脸写满了深深的困惑，眨巴着那双灵动如水的眼睛，满是好奇地急切问道。

“为啥？”

方白云扶着方向盘，无奈地不停摇头，一脸愁苦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说道，

“你正在写关于妇女平等权益的小说，这主题啊，表面上看起来高大上得不得了，实际上却有些不切实际。

你放眼仔仔细细地瞧瞧这纷繁复杂、变幻无常的世界，强国和弱国之间，那差距犹如深不见底的天堑鸿沟；富国跟穷国之间，财富分配简直是有着云泥之别。

这平等？想都别想，根本就是‘臣妾真心万万做不到啊’！民族与民族之间都没法做到一碗水端平，男人跟男人之间更是层级分明，就像游戏里的青铜菜鸟和王者大神，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就好比现在，你南宫悦坐在车里悠然惬意，那些男人坐在警察局门口愁云惨雾，能平等吗？这差距，简直一个在九霄云端逍遥自在，一个在无底泥沼苦苦挣扎，完全没法相提并论！

总统的女儿和失学女童的父亲能平等吗？在这个现实到近乎残酷无情的世界上，你想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出平等来，那纯粹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这么说，我的选题原本就是多余的？”

南宫悦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问道。

“那倒不是。”

方白云说道，

“文化这玄之又玄、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玩意儿嘛，自古就有学术型和实用型之分。

要是一根筋按照学术型去生活，那必定会撞得头破血流，最后落得个‘凄凄惨惨戚戚’、惨不忍睹的下场。按实用型去着书立说，那简直就是在犯罪的边缘疯狂试探，分分钟被唾沫星子‘喷’得体无完肤。

能在两者之间巧妙地找到那个精妙绝伦平衡点的人，那通常会被社会惊为天人，视为‘大神级’的存在。”

南宫悦说：

“有个问题我一直羞于启齿，像怀揣着一只小兔子似的，不过今天瞅着倒是个恰到好处的时机。

你能不能实实在在、毫无保留地跟我交底，在亚列颠移民政策严苛到令人发指的非常时期，你到底是通过啥惊天地泣鬼神、石破天惊的神奇操作把我们给弄进来的？

究竟付出了怎样惊世骇俗、超乎想象的代价？

这代价不会是‘血亏’到姥姥家，惨不忍睹了吧？”

方白云凝神专注地开着车，沉默了许久许久，内心仿佛在激烈地挣扎，才缓缓说道：

“你不该提这个让我左右为难、焦头烂额的问题。我只能这么跟你说，你别把我想象成纯粹的大善人，我自己可没那个胆量这么标榜自己，我又不是无所不能、呼风唤雨的‘超级英雄’。”